得出他興致缺缺,她耐着性子說道「阿寅,你是高家唯一的嫡子,你的嫡妻可不是隨意一個人便可做的,她不僅需要有強大的母族,更需要有與你相匹配的容色與性情,你若是拿不定主意,我與你父親就替你做主了。」
苣氏說着抽出一張畫像放在高寅面前,她含笑說道「這是王家嫡女王嫣,你父親與我都十分中意她,她年紀比你小五歲,無論性情還是容色都是頂尖的,你若是沒有什麼旁的意見,不日我就派人上王家提親。」
「這是父親與父親中意的,而非我中意的。」高寅看都未看王嫣的畫像一眼。
「那你中意什麼樣的女子?」苣氏定睛看着高寅問道。
高寅沒有開口。
他中意什麼樣的女子呢?
一張嬌俏的臉從他眼前閃過,那是一個格外鮮活的女子,不似姜禾公主那般驕縱,也不是士族教養的女子那般偽善。
「今日桃花宴上的事,我與你父親已經知道了,城中已經傳出些許閒言碎語,吳氏在你父親面前話里話外一直暗指你與那個季氏阿嫵不清不楚,你父親已經有些惱怒,母親知道你心善,可旁人難免會多加揣測,你也知道你父親與我一直都對你寄以厚望,你的嫡妻必得我們都滿意。」苣氏目不轉睛的看着高寅說道。
高寅端起矮几上的茶喝了一口。
他依舊沒有開口。
苣氏看着他接着說道「好在那個季氏阿嫵就要問斬了,旁人也中傷不了你什麼,你該知道你父親最看重的就是家族的聲譽,若你與那個季氏阿嫵當真傳出些什麼,以你父親的性子他會怎樣做?」
苣氏一字一句落在高寅心頭。
高寅緩緩放下手中的茶盞,他看着苣氏說道「母親說的是,我也該成婚了,至於人選就由父親與母親做主吧!」
他說着站了起來。
苣氏凝神看了高寅一眼。
高寅看着她拱手說道「母親,時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孩兒還有事要處理就先回去了。」
苣氏微微頷首。
不知為何高寅的妥協,並未換來她的笑容。
相反她面色十分凝重的看着高寅的背影。
「主母,您這是怎麼了?郎君都已經同意了,您難道不該歡喜嗎?」一旁的盧婆子一臉不解的看着苣氏。
苣氏意味深長的說道「你難道不覺得他答應的太過輕易了嗎?」
這些話她說過不下百遍,可哪一次他不是一口就回絕了!
她還以為若要他點頭定要費一些周折。
苣氏滿腹疑惑,究竟是哪裏不一樣了?
在此之前她從未多想過什麼,譬如吳氏那些有意中傷高寅的話。
兀的,苣氏猛地站了起來。
「主母怎麼了?」盧婆子一臉震驚的看着苣氏,她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
在她的注視下,苣氏緩緩坐了下去。
她真是細思極恐……
當高瞻得知高寅同意定下婚事的時候,他也有些意外。
雖然有些意外,他卻並沒有多想,他讓苣氏將所有女子的畫像都拿來,兩個人細細的斟酌了一番,最終還是定下來王家嬌嬌王嫣。
只待選一個好日子,他便派人上門提親。
從前在刑部大牢的時候,每餐都是一碗菜湯,一個窩頭,如今在天牢就只剩下一個如孩童拳頭大小的窩頭。
魏氏,李氏,梅若雪,季媚與季茵被關在一間牢房。
「這也是人吃的嗎?」季茵看都沒看一眼便把窩頭扔在地上。
其他人怕的要死,自然也沒有什麼胃口。
季媚靠着魏氏坐在地上,她緊緊的拽着魏氏的衣袖,聲音顫抖的問道「母親,我們真的都要死嗎?」
魏氏沒有開口,可她心中明白,大王已經下旨哪能輕易改變。
她聲音一落,梅若雪與李氏便再度落下淚來。
「我不要死……」季茵驚慌失措的大聲嚷嚷起來,她死死的拽着李氏的衣袖哭着說道「姨娘,我不要死……」
李氏沒有開口,她腹中還懷着胎兒,她更不想死,可是跟誰說理去!
季伯言一直在等季蔓的好消息。
只是從上午等到晚上,季蔓都沒有出現,他情緒低落將手中的窩頭塞給吳生。
吳生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