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皇子也歪過了腦袋,他好像聽見兄長在叫他。
太子無情地把他的臉推了回去,瞪着他說道「要不是你不聽話,我現在怎麼會被困在母后宮裏出不去?小害人精!」
二皇子含着手指歪了歪頭,壓根沒聽明白他在說些什麼,自顧自的沖他「咯咯」笑了起來。
太子一臉憂傷,他二弟好像有點傻,怎麼辦?還有沒有得救?
景玥看着他若有所思,問道「是誰咬你一口?」
太子愣了下,隨後說「啊,一個花園裏灑掃的粗使宮女,突然站出來說她親眼看見是我把二弟哄上假山,再從上面把人推下來。當時,我爹娘、太醫,還有正跟我爹商議政事,聽聞二弟出事後也跟着過來看望的幾位大人都在場,想要堵上她的嘴也來不及了。」
而那宮女在指認完太子後就自知活不了,竟是直接一頭撞死在了假山上,嚇得太子慌忙伸手去捂弟弟的眼睛,不願意他還未懂事就看到這樣血腥恐怖的事情。
這些事,景玥其實在進宮前就已經都聽說了,但他總要再親自問一聲太子,才好判斷事情的真假。
什麼?太子也有可能說謊?
太子才不屑於跟他說這種謊言呢。
看到太子眼下的烏黑,景玥難得溫情的摸了摸他的頭,不料下一秒就看到他一臉嫌棄,仿佛遇上了多麼噁心的肉麻事。
景玥心一堵,也是萬分嫌惡的收回了手,轉身就往門外走。
走到門口,他腳步一頓,轉頭對他說「我叫人給你送些安神湯來。」
太子翻着眼皮抬高了下巴,一臉傲然的說道「本宮才不需要那種東西呢!」
景玥摸了摸手腕,說「請你阿姐給你配藥。」
「那行!」
幾乎是咬着他舅舅的最後兩個字答應下來,連一點點猶豫都沒有。
景玥嗤笑一聲,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要怎麼做才能讓阿蘿親自動手熬一碗安神湯,讓太子領教一下社會險惡?
當雲蘿在瑞王府聽到無痕的傳話時,不由得眉頭揚起,可見的露出了一絲詫異之色,「太子昨日看到宮女撞死在他面前受了驚嚇,想要喝我親手熬的安神湯?」
無痕那張平平無奇的臉上滿是老實誠懇,躬身說道「太子殿下小時候……也受到過類似的驚嚇,昨日那件事大概是激起了他小時候的夢魘,今日見到他,只見他眼下一片烏黑,顯見是沒睡好,還嘴硬不肯喝太醫配的安神湯。殿下向來與您親近,王爺與他說請您為他熬安神湯的時候,他才一口答應下來。」
雲蘿想起了當年在慶安鎮上第一次見到的那個看似伶俐乖巧,實則滿心乖戾的小公子,雖然仍覺得要她親自動手的這個要求有點奇怪,但還是應承了下來。
如果不是做的東西連自己都嫌棄,她其實對下廚這件事還是很有些興趣的。
熬安神湯也是下廚的一種嘛。
於是仔細斟酌,配了藥方後又親自在小廚房熬了一碗安神湯。
顏色是奇怪了點,氣味也略詭異,但藥效是絕對有保證的,保證一碗下去就能安睡幾個時辰。
安安穩穩的睡上幾個時辰,人的精神也就養回來了。
老太妃聽說孫媳婦要親自給太子熬安神湯,也過來看望,起先嘴裏還抱怨着景玥不會心疼人,怎麼能叫媳婦親自熬湯呢?又不是沒下人伺候。直到她老人家看到雲蘿眼裏的光和花費大半個時辰熬成的安神湯。
老太太不由得沉默了,屏住呼吸,悄悄的、不着痕跡的往後退了小半步,在雲蘿轉頭望過來的時候立刻掛上最慈祥的笑容,「熬好了?這就讓人送進宮去。」
雲蘿的眼角微微下垂,一個十分無辜的表情,眼珠稍稍往邊上游離的時候還流轉着一絲小狡黠,說道「我親自送,順道看看太子和二殿下。」
這東西,別人恐怕送不進宮,更送不到太子面前。
目送雲蘿出府,老太妃小心的呼吸,又輕嘆了一口氣。
這世上哪有完美無缺的人呢?再能幹的人也總有那麼幾樣不擅長的,不擅廚藝也沒啥大不了,這原本就不是他們這樣的人家的女主子的必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