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雲蘿又在計劃着搞事情了,還盯上了他們年僅三歲的幼子。
不過,這件事急不來,也不是一年兩年就能成的,雲蘿一點都不着急,依然把大部分精力放在她的驛站上面。
京城裏不知從何時開始,出現了這麼一群人,他們挨門挨戶的幫人送東西,不拘是大件的傢伙什還是小件的書信,甚至你想吃城南的湯包、城北的燒雞、城東的酥魚、城西的桂花糕,他們都能給你及時送上門。
他們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或明或暗的傷殘,身上還帶着從戰場廝殺出來的悍氣,像極了在街上走動的那些賣報人。
都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傷兵殘兵啊。
百姓從最初的警惕到如今的逐漸接受,分佈在城內各處的驛站也一點點進入正軌,從每天賠錢到逐漸持平再到終於有了收益,這個過程就花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如今,不止是城內,往城外幾百里的州府都開闢出了一條條的驛道,每日往來運送,比官府的驛館更快捷。
但對雲蘿來說,她目前仍然處於一個賠錢的階段,為了免於破產,只能放慢擴張的腳步。
「裘阿婆,您裴城的小兒子又給您寄快遞來了!」
午後,隨着天氣漸熱,長樂坊劍河巷的大梧桐樹下坐了一群乘涼的婦人,一邊幹活一邊閒磕牙。突然聽到這個話,都抬起頭來張望,就看到一個外披着灰色短褂的年輕人正朝這邊快步走過來,肩上挑着一副擔子,停在了裘阿婆的跟前。
放下擔子,他轉身從籮筐中取出一個兩尺見方的包袱,笑呵呵的遞給裘阿婆,說道「裏頭是兩身衣裳,還有一封書信,您檢查一下,若沒問題,就在這條子上按個手印。」
在他轉身的時候,眾人看到了他的短褂背後繡着四個大字——大彧快遞。
梧桐樹下的人都圍了上去,看到裘阿婆打開包裹,翻出裏面的兩身衣裳,有人羨慕的說道「您小兒子可真孝順,這是又給您二老寄東西來了。」
裘阿婆笑呵呵的,嘴上還要抱怨幾句,「我跟他爹又不缺這一身衣裳,年紀輕就是不會好好過日子,這寄過來的花費都能買好幾斤米麵了。」
「哎呦,這是兒子媳婦對你們的孝心,跟自己買的咋能一樣?」
梧桐樹下比剛才更熱鬧了,而送快遞的小伙子則把貼在包袱上的條子撕下來讓裘阿婆按了手印之後仔細收起,然後告辭一聲,挑起擔子繼續送往下一家。
他的右手缺了三根手指,背上還有一道疤從領口探出了一個頭。
和他一樣挑着擔子走街串巷送包裹的,在這個都城裏還有許多,他們身有殘疾,生活艱難,卻因為這一份送快遞的活而有了養家餬口的薪柴。
一封書信一文錢,兩斤以內的一個包裹也是一文錢,五斤內兩文錢……
上午送一趟,下午送一趟,一天掙的錢竟不比店裏的夥計、扛活的短工少,也不知有多少人眼熱羨慕。
但羨慕有啥用呢?安寧郡主說了,大彧快遞只用為保護大彧流過血、品行良好的兵丁將士。
郡主還說了,等以後要送的包裹多了,各方驛站也寬裕一些,她還會給他們配上驢車。
其實,如果能有一輛板車,就已經很美了。
袁承一身粗布短打,坐在路邊小攤的棚子下,把五文錢一碗的清湯麵吸溜得「滋滋」響,很快就連湯都見了底。
放下碗,他撥開垂在兩邊亂晃的頭髮,又摸摸依然空憋的肚子,用力的嘆了口氣。
他倒是還能再吃下三碗,可是身上真的沒錢了。
前方的酒樓里,一個披着短褂的獨臂漢子拎着食盒走了出來,短褂的背上用白線繡着「大彧快遞」四個字,老遠就能看見。
這已經是他吃麵期間看到的第三個了。
他眼珠骨碌一轉,摸出身上僅有的六枚銅錢,付了面錢,他就只剩下一文,連個肉包子都買不起了。
這天傍晚,雲蘿突然接到稟告,說是驛站那邊抓到了一個襲擊他們的惡徒,對方卻聲稱是安寧郡主的表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見郡主。
雲蘿看着呈上來的那枚玉牌,不禁陷入了沉默。
這東西看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