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洗手間回來想繼續睡卻異常的清醒。坐在客廳里的方蟄抽着煙發呆,上輩子得過且過的性格延續到這一輩子,對於人生和未來沒啥遠景規劃,嚮往着勾着鹹魚的生活。大學畢業那天,怎麼都沒想到今天會走到這一步吧。
此刻周遭寂靜,唯有一人的時候,方蟄才有心思仔細思索一下未來。現在很多事情不是他想不想的問題,而是不做也得做的問題,還要必須做好的問題。
這個就很討厭了,這並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隨波逐流性格,不小心上了浪頭,成為了站在風口上的那頭豬麼?走到陽台上看着這個還沒有多少燈火的城市,自己的努力,也為點亮這個城市做了一點貢獻吧?想到這裏的時候,方蟄突然就輕鬆了。
即便是被時代裹挾着往前走的個體,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至少現在自己活的很不錯。
身後一具溫暖的身軀貼了上來,耳邊熱氣「壓力很大麼?」
「嗤,我要是都覺得壓力大,百分之九十的同齡人還活不活?」方蟄沒有回頭,自信的回答了一句。身後的白莉抱的更緊,卻沒有繼續說話,就這麼安靜的站着。
「我去店裏看了一眼,做的很不錯。居然能想到搞點小生意補貼一下。」
白莉笑出聲來「咯咯咯,那可不是我的生意,是店裏招的兼職學生小黃提的建議。我招了兩個女生,她們在我那裏兼職,可以免費學習電腦,還有工資賺,非常的負責。」
晚上有點涼,方蟄拍拍身前的手「回去聊吧,別站在這。」
兩人躺着聊了一會,不知道何時困意又來了,閉上眼睛不說話沒一會就睡着了。
早晨起來毫無疑問已經很晚了,精神很好的方蟄不着急去上班,梳洗一番出來,聞到一股香味「廚房裏再做什麼好吃的呢?」
孟娟的小腦袋又出現了「燉了老雞湯,白姐姐說方大哥很辛苦,要補一補的。」
看看時間,這會去上班意義不大了,方蟄走廚房門口「你白姐姐呢?」
「去店裏了,說是方大哥起來了,讓我說一聲呢,順便去大學裏談什麼事情。」
圍着圍裙的孟娟手腳非常的利落,嘴裏說話,手上不停,菜刀咄咄咄的響。小模樣長的還很不錯,生活水平上來後,該長肉的地方都鼓起來了。這要再回老家,多少年輕小伙要瘋。
「你白姐姐給你賬工錢了麼?」方蟄打趣的問一句,就是想知道她是怎麼被收買的。
「漲了,包吃住一個月兩百呢,每個季節兩套新衣服,在城裏幹活的姐妹們,不知道多羨慕我呢。好些個姐妹在工廠里打工,一個月才掙這個數,還要扣掉吃穿,年底能攢個五六百回家就很光鮮了。工廠里幹活可辛苦了,每天都要加班,當老闆的心都黑……。」
小丫頭還是有點腦子的,就是嘴上太快了,說到這裏停下了,很不好意思的看着方蟄。
「你說的對,當老闆的心都黑。」方蟄笑了笑,轉身就走,不生氣,不生氣。
午飯前白莉回來了,飯桌上方蟄咬牙切齒,對面孟娟縮着脖子,白莉奇怪的問「咋了?」
「心胸寬廣」的方總沒說話,吃完飯喝完雞湯,回房間收拾東西時,聽到客廳裏白莉爆發出「哈哈哈」的狂笑聲,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又開始念叨,「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方麗姝被一個電話叫下樓,車裏的方蟄面色陰沉「上車。」嚇的一哆嗦的小白菜趕緊上車,一溜煙回到了新居。被急吼吼的方蟄拽着進房間時,方麗姝才鬆了一口氣「作怪!」
徹底平靜下來的房間內,賢者時間狀態的方蟄突然來一句「高管期權協議是三年吧?」
「嗯,現在有分紅權利的只有老吳,我姐姐還差一年呢。」方麗姝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張嘴都費勁那種,整個人暈乎乎的。
「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當老闆做點生意?」面對整個問題,方麗姝的反應是掙扎着坐起來,一手撐着床,低頭俯視方蟄的臉「我就想給你幹活。」
「我算不算黑心老闆?」方蟄還在糾結這個問題,其實答案是早就明確的。心不黑怎麼當老闆?心不黑當老闆,十有八九要破產。
「怎麼想起來問這個,別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沒你開工廠,兩千姐妹就得另謀生路。我沒想過那麼多,能過好自己的日子就不錯了。現在你去問問姐妹們最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