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說什麼也要回來,果然在路上,江州王家給了我答案。」
「江州王家可惡!」沈遠之恨的牙痒痒。
老南陽王擺擺手,「是我身子骨確實撐不住了,江州王家倒也沒有多十惡不赦。你們瞞着我,是怕我身子骨受不住,但其實啊,到了我這把年紀,就算怒,也沒多大力氣了。」
沈遠之閉了嘴。
老南陽王又道,「張宰輔被劫來南陽,是懷安動的手吧?」
「是他。」
「他為了此事,跟王家六小子大動干戈,養了一個多月的傷。」
沈遠之張了張嘴,「當年顧家……」
老南陽王接過話,「顧家能累世幾百年,靠的便是立身之道,我離京時,老顧瞧着也老了,幾次張口,都沒提,後來在我臨走前,嘆息地說了句對不住,我還納悶,後來到了江州王家,看了那封信,我才明白他這句對不住從何而來。無非是當年顧家得了信,但是袖手旁觀了。身處顧家的位置,也怨不得他,可以理解。要怪啊,只能怪咱們南陽王府自己的內鬼,內里不堅固,沒防備,才讓他們有機可乘。」
沈遠之閉了嘴。
老南陽王道,「不該把這恩怨算在懷安身上,他是一個好孩子。」
沈遠之聞言徹底無話可說了。
安華錦放下事情,拿出了筆墨紙硯,開始寫寫畫畫。
老南陽王轉頭瞧見,對她問,「臭丫頭,你在幹什麼?」
「作畫。」
「作什麼畫?」
「畫你。」安華錦道,「如今您剩這麼短的時間了,就算我派人去京城把寧兒帶回來,也晚了,他怕是也見不到您最後一面,我多作些畫,給他以後收着懷念。您若是還有力氣,就給寧兒多留幾封信,免得孩子以後抱恨。」
「行。」老南陽王推開被子,慢慢地下了床。
沈遠之伸手扶着老南陽王,難受地想着安爺爺真是時日無多了啊,以前下床利落的很,如今下床緩慢的很,需要他扶着了。
安華錦寸步不離地陪了老南陽王七日。
七日這一晚上,老南陽王與安華錦私下說話,他半靠在床上,對安華錦說,「臭丫頭,無論顧家如何,懷安是個好孩子,你別放棄他。」
安華錦搬了個矮凳坐在老南陽王床前,給他剝桔子吃,「爺爺讓我如何不放棄?他如今可是被聖旨賜婚了。」
「聖旨賜婚,必不是他甘願。」老南陽王道,「你們多久沒通信了?暗焰都告訴我了,足足有兩三個月了。」
安華錦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與他說什麼。」
老南陽王嘆了口氣,「你呀,要知道,人活一世,什麼才是最重要的。別把仇恨看的太重,而錯失了本該最重要的人。懷安是這天底下,打着燈籠都難找的那一個。」
安華錦不語。
老南陽王對她瞪眼,「你是讓我死也不安心是不是?」
安華錦將剝好的桔子遞到他嘴邊,「這桔子很甜,是今日剛剛從嶺南送來的。」
老南陽王張口吃了一瓣橘子,「你別給我打馬虎眼,你給我一句實話。」
安華錦只能說,「爺爺,我不知道。」
老南陽王惱怒,「被你這麼一說,再甜的桔子也不甜了。」
安華錦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我倒是挺想您死也不安心的,至少,閉上眼睛後,還能惦記我。」
老南陽王生氣,「你不想要懷安,那你要誰?你若是現在跟我說出一個人來……」他頓了頓,「崔家小子對你痴情的很,我也是看在眼裏,他品性端正,又為你棄了崔家來南陽,倒也……」
安華錦等着他說。
老南陽王卻閉了嘴。
安華錦笑問,「倒也怎樣?爺爺倒是說呀?我聽着呢。」
「你啊,你是我親孫女,你什麼性子,我還能不知道?你心裏有懷安,沒有崔家那小子,若真是因此選了人家,也是害了人家。夫妻不能一心,日子豈能過的快樂?」老南陽王狠狠地挖了安華錦一眼。
安華錦不置可否,「爺爺,您也說了我的性子,我這樣的性子,若是真忘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