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也只能燒乾草,燒牛糞了,前者是牛羊的食物,後者是牧民日常生活中,在越冬的時候必不可少的燃料,拿這兩樣來煮鹽,那真的是耗子給貓當三陪————要錢不要命啦。
因此生活在草原上的牧民只能守着那一個個鹽湖乾瞪眼。
兩千多年來,只有西夏這個小政權干出過向關內出口食鹽的逆天事情,依靠向宋朝和遼國出口青鹽,西夏賺得盤滿缽滿。
西夏滅亡之後,一切又回到了原點,那些牧民繼續對着鹽湖發呆。
現在唐朝竟然開始大規模的開發鹽湖,這意味着他們雖然在邊關,但絕對不會缺錢,他們可以用鹽從遊牧民族那裏換到優秀的戰馬……
不能再等下去了,隨着時間的推移,唐國與吐蕃之間的差距,只會越拉越大,越來越懸殊。
松贊干布皺起眉頭道「這麼說,我們與唐國交戰,那就必戰無疑了?」
「贊普,也不盡然!」噶爾·東贊道「我們唯一可以用兵的地方,就是河源軍!」
……
一隊女人兵保護着一輛高大的四輪馬車,沿着官道緩緩前行。按照朝廷體制,像楊天保這樣上馬治馬,下馬管軍的封疆大吏,家眷肯定是要安置在長安的。
不過,在長安待了三個多月,李婉寧就待不下去了。
沒有辦法,誰讓她極度缺安全感呢?
正巧李淵在夏季偶感風寒,李婉寧前往大安宮探望李淵,隨口這麼一說。
李淵這下就記在心上,或許說,人越老,越是希望兒女幸福,至於大臣造反的事,李世民其實並不擔心,他現在可是眾望所歸的大唐天子,治下兩千餘萬民眾,雄兵六七十萬人馬,楊天保真能依靠區區三萬沒有什麼裝備的士兵造反,恐怕就會像廬江王李瑗一樣。
李瑗與李建成關係非常好,當玄武門之變的時候,他非常擔心李世民會對付他,他的副將右領軍將軍王君廊欲捉取李璦,攫取功名,遂鼓動李瑗道「大王若回朝,必會被殺。如今您擁兵數萬,為什麼要回去自投羅網。」說罷哭泣起來。
李瑗也擔心李世民會對付他,於是起兵反叛,結果被王君廓一舉平定叛亂,直接殺掉,帶着李瑗的人頭前往關中邀功。當時幽州總管府十數萬兵馬,根本就沒有人響應他。
更何況,在平定吐谷渾之後,唐朝將領想立功都想瘋了,怎麼可能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所以,楊天保敢反,馬上就會有對付他。
李世民不擔心楊天保會反,更何況關中才是楊氏的根基,整個觀國府中,弘農楊氏上千口人都是李世民的人質。
就這樣,李婉寧、羅曉玉、薛瑤攜帶一對兒女前往鄯城縣。李婉寧聽說鄯城縣是蠻荒之地,她擔心楊天保受委屈,不僅僅從關中攜帶了三千餘石糧食,還有大量的布帛和物資。
一路艱難走來,越是靠近西海,越是一片蠻荒,李婉寧更是心急如焚。
可是,進入河源軍境內,這一切都變了樣。
西海支流很多,峻河、伊克烏蘭河、哈爾蓋河、吉爾孟河、倒淌河、黑馬河、泉吉河、甘子河等,這些河的都流水西海,而河源軍的屯田,都集中在方便灌溉的河流兩旁。
馬車早已收起了布簾,李婉寧也就用不着探頭朝外面張望了,坐在裏面就能看到外面的風景。她看到遠處的河邊,一台台大水車正在不停的轉動,將河水提上岸來,然後沿着長長的木渠流向遠處的農田。
得到及時灌溉的莊稼長得綠油油的,已經開花結果的大豆隨風搖曳,長勢喜人。
遠處,成群的河源軍將士正掄動鋤頭將一塊塊荒地上的野草鏟掉,把地翻過來,在他們身後,已經有很多土地被開墾出來,土壤在烈日的暴曬下變得灰白。
還有人將一堆堆曬乾的野草點燃,一道道濃煙直衝天際,逼真的營造出遍地狼煙的美妙景象。在這個沒有化肥的年代,草木灰就成了最普遍的肥料,所以那些鏟下來的野草是不能浪費的。李婉寧靜靜的看着,心裏充滿了驚嘆,半晌才說「我們從長安一路過來,經過好幾地方,看得最多的就是蠻荒,慘不忍睹,到了這裏,竟然有種到了世外桃源的感覺了。」
薛瑤一邊哺乳着楊小康,一邊笑道「那是你不太了解咱們的楊郎,他最擅長的,並非打仗,而是……」
李婉寧迫不及待的問道「他最擅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