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鳳的房間,此時蘇鳳的房間裏陳設擺放得整整齊齊,最關鍵的是,床上擺放着幾件給薛瑤縫製的衣服,碧綠的羅裙、襦裙、還有給楊天保縫製的長衫,足衣。
哪怕薛瑤不說,楊天保也感覺到不對勁了。
這些布料都是當初宮裏的宦官帶過來的,都是上好的料子,楊天保本想賣料,蘇鳳當時說要留給薛瑤當嫁妝。
可是,現在這些布料全部都被做成了衣裳。
楊天保仿佛想到了什麼,他朝着門外道:「秀娘,何嫂,你們過來一下!」
這足足十幾套衣服,蘇鳳一個人肯定做不過來,有可能讓秀娘和何嫂幫忙了。
何嫂和秀娘聞言,快速來到這個房間裏。
「郎君喚奴過來何來?」
楊天保指着床上的衣服道:「這是什麼時候開始做的?」
秀娘想了想道:「好像沒多久!」
何嫂道:「我記起來了,就是那天宮裏來人,把郎君帶走的幾天後!」
楊天保剎那間就明白了過來,他發瘋似乎沖向馬廄,發現家裏的馬匹全部都在,牛車、馬車也全部都在。
羅小五也不知道蘇鳳什麼時候離開的府邸。
楊天保喘着粗氣,不由自主想到了楊恭仁。
對於這個高官父親,楊天保對楊恭仁並沒有什麼感情,可以說,他只是自己這具身體上生物學上的父親,反而蘇鳳與他更親。
在這個年代,不像後世,沒有車馬,根本就走不了遠路,唯一的解釋就是,蘇鳳根本就沒有離開長安。
就在這時,單道真喘着粗氣道:「大郎,不好了!」
楊天保道:「怎麼回事?」
「蘇姨,被帶到觀國公府了!」
接着,單道真告訴楊天保,天還沒有亮的時候,他聽到牆外有動靜,就趕緊起床。蘇宅進來十數名高手,單道真沒敢聲張,整個府里最有戰鬥力的,現在就是他,他一邊悄悄盯着,發現蘇鳳被幾名勁裝漢子帶到門外,上了一輛停在門口的馬車,馬車上帶着楊氏的雲紋。
單道真跟着馬車,眼看着馬車進了親仁坊的觀國公府邸。
其實,單道真就算不說,楊天保也已經猜測到了。
楊天保憤憤的道:「我就知道,他在逼我!」
自從楊天保拒絕了陳世貴送來的陳園,他就知道楊恭仁對他並沒有死心,還想讓楊天保回歸楊氏,認祖歸宗。
只是楊天保非常憤怒,楊恭仁算是抓住了他的軟肋。
楊天保朝着羅小五道:「看好家,我去去就來!」
單道真道:「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楊天保道:「觀國公府的實力太強,我們沒有任何勝算,我自己去!」
「你這是說什麼話!」單道真認真的道:「我們是兄弟。」
……
親仁坊觀國公府邸。
觀雪閣,楊思訓陰沉着臉走進觀雪閣。
此時,楊恭仁正在擦拭一把橫刀,擦得極為用心,明知他進來卻也沒有抬頭。
楊思訓躬身道:「阿爹,你別生氣,三弟自由散漫慣了!」
楊恭仁淡淡問道:「楊思慎是什麼人?蘇建武又是什麼人?」
楊思訓微微一愣,楊思慎也好,蘇建武也罷,其實都是他的三弟,但是身份不同。
楊恭仁仿佛自言自語的道:「楊思慎是士,士農工商,四維之首。蘇建武是商賈,四民之末。什麼是士人?士人,是天下根骨。士人就是廟堂,士人就是朝廷,士人便是天下之本。」
楊思訓斟酌着道:「兒子聽說,三弟的軒天下,還有南城第一結社,需用到他處,只怕不少。」
楊恭仁看了兒子一眼,輕輕晃了晃手中的刀淡淡的道:「就算要殺人,也要選一把合適的刀。沒有必要自己去當這柄刀!」
楊思訓小心翼翼地問道:「阿爹的意思是?」
楊恭仁笑道:「景猷(楊師道)拜吏部侍郎,主管官吏任免、考課、升降、調動等事。如今,正是好機會,大郎,你今年也三十八了,需要明白里外之分,親疏之別,機會可不是常有的!」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咚咚「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