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紹庭就又走了進來,他戲謔地看了她兩眼,彎身將她抱起走到洗手台前面,「洗手。」
盛希安翻了個白眼,「知道了。」
霍紹庭看她乖乖照做,也沒多說什麼,善心大發地給她擠牙膏,然後遞給她。
「謝謝。」
他微一挑眉,靠在她旁邊的洗手台上,看着腳下的地面,有些慵懶。
盛希安因為右手被蛇咬了,現在還有傷口,當時醫生給她處理的時候,還劃了一個十字型的小口子,現在傷口還沒好,她也不敢用那隻手刷牙。
左手的手背上又有留置針,她連握牙刷都不太握得住,只敢松松拿着。
剛刷了兩下,「啪嗒」一聲,牙刷就掉在了水池裏。
「……」盛希安愣了愣,嘴角往下垂。
聽到響動的霍紹庭回頭看了看,「盛希安,你還能再笨一點嗎?剛剛不是還逞能可以自己上洗手間?現在連只牙刷都拿不穩了?」
盛希安默了默,可看着他那表情,她就直接伸出了自己的雙手,一手手心朝上,示意他看她被蛇咬過的地方;一手手心朝下,要他看她手背上的留置針。
「霍紹庭,要不你來試試?」
霍紹庭頓了頓,輕咳了一聲,覺得自己剛剛有些過分了。
他想要道歉,可那三個字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盛希安拿着一次性杯子接了水漱了一下口,轉身就要出去,左手手臂就被他給拉住了。
「等一下。」
「幹嘛?」
霍紹庭也不說話,從水池裏撿起那隻牙刷,然後換了一隻新的,又擠了牙膏,沖她努了努嘴,「過來。」
「……」
他皺了皺眉,似乎是不滿她的不配合,他伸手將她拽到自己身邊,「張嘴!」
「你給我刷牙?」
他頓了一下,然後就像是沒事人一般的應道:「怎麼,很奇怪?小時候,我不還給你換過你尿濕了的褲子?」
話一說完,他又愣住了,這個時刻,為什麼就要說這些呢?雖然都是小孩子時期的事,可現在說起來,好像又充斥着那麼幾絲美好的回憶和溫情。
盛希安也有些愣住,就連他什麼時候已經給她刷上牙都不知道。他說的那些,她都還記得。可是,時光到底不復返了。
見她愣愣的樣子,霍紹庭輕咳了一聲。但這洗手間的空間過於狹小,一時間有些尷尬的氣流在流竄着。
為了打破這種尷尬,霍紹庭終於出了聲:「盛希安,你是屬牛的嗎?你是不是憋一個晚上了?所以小解的聲音才會比沖水的聲音還大?」
「……」
盛希安一愣,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她的臉色一下子就爆紅了起來,羞愧得讓她恨不得馬上找個地洞鑽進去。
「你……」嘴裏的牙膏泡沫太多,她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