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麼會沒吃的?我家糧食多的吃不完,來的時候放在柴房的兩袋糜子被老鼠禍害,我娘就把髒糧食餵豬,
我娘還說,這點糧食值得什麼,就被我爹打了一頓。」
三個人嘰嘰呱呱的在棚子底下說了好一陣子閒話,眼看着雪花又開始飄了,小兵就站起身道:「我要走了,回去晚了要被砍頭的。」
年長的青衣女子又拿來幾個糜子饃饃塞給了小兵,小丫頭卻從懷裏掏出幾顆花花綠綠的糖給了小兵。
「好好地關中不待着,偏偏要去當賊寇。」
小兵的身子抖動了一下,慢慢爬上馬背,戰馬才開始動,小兵頓時就哇哇的大哭起來,轉過頭瞅着年長的青衣女子道:「姐姐,我不回去了成不?」
小丫頭立刻拍着手道:「回去受罪嗎?就留在這裏,那些賊寇難道還敢找我家少爺要人不成?」
小兵聞言笑了,擦一把眼淚道:「我有幾個兄弟還在那邊,我想把他們都帶過來。」
年長的青衣女子搖頭道:「別幹這事,想回家的自然知道回去,不想回家的你把他們硬給拉來,還會害了你,你就留着,別人的事情讓別人自己干。」
小兵翻身下馬,朝年長的青衣女子道:「我留下。」
小丫頭很是開心,朝遠屋檐下打瞌睡的雲楊大喊道:「我活捉了一隻小兵!」
雲楊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隨口道:「滾蛋!」
楊雄親眼目睹了這一切,想了一下對雲楊道:「我覺得其中大有文章可做,關中人就該回關中,你覺得我這個口號怎麼樣?」
「兩軍對壘的時候,你要幹這個事情?」
楊雄道:「兵不厭詐,所以,我覺得在兩軍陣前干任何事情都是合理的。」
「你還是多想想明天如何保證縣尊安全才對。」
楊雄冷笑道:「只要是在大炮的射程之內,縣尊就穩如泰山。」
第二天的時候,雲昭如約來到了那面野豬旗下,這裏已經有人搭建好了棚子,棚子裏燒着旺火,雖然外邊寒風凜冽,這裏面還算是暖和。
雲昭抬頭看了自己的那面野豬旗良久,上面描繪的野豬模樣看起來有些面熟,仔細想了一下,才發現就是自家那頭大野豬年輕的時候,只是被人加上了一嘴的獠牙。
李洪基就坐在棚子裏面,頭上那頂帶着紅纓的氈帽已經成了他的標誌,身着藍衣,見雲昭來了並沒有起身的意思,只是一雙虎目一直落在雲昭身上。
劉宗敏就站在棚子外邊,披着斗篷站在雪地里如同一尊雕塑。
雲楊可沒有劉宗敏那麼蠢,隨着雲昭進了棚子,蹲在火堆跟前發現有滾燙的草木灰,立刻就掏出幾個紅薯埋進灰燼里。
雲昭坐在李洪基對面,兩人相互打量了良久,才齊齊的拱手道:「久仰,久仰。」
「你佔了關中,那裏是我的老家。」李洪基的雙手極為粗大,握在椅子扶手上幾乎將扶手最前面的圓弧包裹了起來。
「關中也是我的家,如果追溯一下老祖宗,我雲氏可以上溯到一千年前,所以,我佔據關中天經地義。」
「延安,榆林,綏德給我。」
李洪基聲音低沉,有一種不容人拒絕的意味在裏面。
「陝北不給!」
「那就讓出商洛道供我大軍穿行。」
「商洛道也不給!」
「既然如此,漢中我是否可以拿下?」
「漢中也不給!這麼說吧,我當初給你們劃定的那條線至今還是有效的,線外邊是你們的,線裏面的都是我的,我從來沒有跟人共享東西的習慣,這麼說,闖王明白嗎?」
「好!雲氏果然霸氣,既然你手頭的東西不肯拿出來讓我輩綠林好漢共享,那麼,伏牛山並非你的地盤,你如今橫在這裏是何道理?」
雲昭站起身悠悠的道:「這個世界其實是一個講究實力的地方,只要闖王的實力足夠,大可不必在乎雲某,不論是陝北,還是商洛道,亦或是漢中,伏牛山,全都任憑闖王予取予奪。
哪怕闖王對藍田縣感興趣,也盡可拿去。
闖王之所以還要跟我商量,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