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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琅是幹什麼吃的,早就給他去了文書,要他運糧北上,他怎麼還沒有到?」
「已經出發了,不過現在正是風浪滔天的時候,下官以為不能把希望放在他們身上。」
「放出話去,京城糧秣價格再上漲兩成!」
原本有氣無力的張梁聽徐五想這樣說,吃了一驚道:「京城的糧秣價格已經是天價了。」
徐五想冷着臉道:「不修通運河,順天府的糧食永遠都不夠。」
「府尊以為添加兩成的錢,就能讓運河通達?」
徐五想從桌子上拿起馬鞭道:「走吧,我們去拜訪一下漕口!」
「府尊起了殺心?」
徐五想看着張梁道:「難道你以為我只會一味的懷柔?」
張梁笑道:「自然不是,密諜司的文書下官也看過。」
徐五想抵達漕口會所的時候,這裏已經被軍兵包圍的嚴嚴實實。
一個頭髮花白的老漢直挺挺的站在院子裏,即便是看着徐五想進來了,也是一副驕傲的模樣,對徐五想不理不睬的。
「開始漕運!」
徐五想冷冰冰的瞅着這個叫做唐通天的京城漕口老大。
唐通天冷笑一聲道:「運河斷絕,如何漕運?」
徐五想道:「那就修通運河。」
唐通天笑道:「這需要很多的銀子。」
徐五想道:「銀子我有。」
唐通天又笑道:「府尊這就是同意按照我漕口的規矩來了?」
徐五想沒有回答,反而踱步到一個三十餘歲的中年人身邊仔細的看了看,然後冷漠的對唐通天道:「大明依靠運河南糧北調,供應京師和邊防,維持漕運近三百年。
在這三百年中,圍繞着漕糧的徵收和運輸,生長出一套盤根錯節的潛規則體系,名曰「漕規」。
漕規是對法定利益分配方式的私下修改。
首先修改與農民的關係,通過「浮收」多刮農民幾刀。
然後調整內部關係,勾結官府儘量公平合理地分肥。
多年以來,隨着大明吏治敗壞,你們成了真正掌控這條運河的人。
這條河讓你們變得富足,變得強大,也變得目中無人。
你們對天下大變絲毫的不感興趣,因為你們認為,你們這群人是與運河共生的,不管是任何人登上皇廷,都離不開你們的幫助。
只要你們還掌握着運河的漕船,掌握着這座城市的糧食命脈,就能繼續過自己想過的好日子。
唐通天,我今天告訴你,你們錯了。」
徐五想說着話,隨手抽出護衛腰間的長刀,隨着寒光一閃,中年男子的人頭就從脖子上滑落,跌在地上。
脖腔里噴出一股血,徐五想沒有閃避,任由鮮血濺在臉上,然後對依舊一臉淡然的唐通天道:「開漕!」
唐通天面對兒子的死,像是沒有任何感覺,依舊冷冷的道:「府尊可以試着連老朽的人頭一起砍下來,看看能不能開漕。」
徐五想笑了,只是臉上沾染了血,有一些甚至流進嘴裏,染紅了牙齒,這讓他的笑容變得格外的猙獰。
「你們這群人,已經有了自己的地下朝廷,且組織嚴密,有了自己的利益,且貌似公平,有了自己的武裝,且自以為強大。
多年以來,老子一直想着如何忘記自己強盜的身份。
現在,被你們成功的勾起了我的凶性。
淤塞運河河道,與東南豪商勾結,意圖抬高京城糧食價格,繼而把控運河漕運,讓你們繼續富貴延年,這都是取死之道。
唐通天,你真的以為我們不會殺人?」
唐通天瞅着兒子無頭的屍體淡淡的道:「大人若是能殺光十萬漕工,也就不用這麼為難了。」
徐五想嘆口氣道:「藍田皇廷剛剛掌控天下,一口氣殺十萬人確實不好,不過,從今往後,你們就去沙漠裏繼續玩自己的漕運去吧!」
唐通天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他看着徐五想道:「會大亂的。」
徐五想道:「區區十萬人,還不夠李定
第一三六章終究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