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思琪伸手端起茶几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茶水,抬頭看向凌志遠「局長,有件事我一直猶豫着,不知該不該說!」
「呂局,你我之間不是外人,你有什麼話儘管說!」凌志遠衝着呂思琪做了個請的手勢。
「局長,您既然這麼說,那我就直言不諱了。」呂思琪沉聲道,「在您到任之前,局裏就在傳某人要升副局長,隨後便沒了消息,近期,這消息重又熱了起來。」
凌志遠輕點了一下頭,示意呂思琪繼續說下去。
在這之前,凌志遠便聽說常務副局長孫兆明有意將這一職務給辦公室主任常康,聽到凌志遠的話並不足為奇。
略作思索後,呂思琪繼續說道「局長,宦處長能勝出,說明領導和同志對於他的工作是認可的,但我怕有人不這麼想。」
呂思琪這話雖未明說是誰,但指代已非常明確了,凌志遠心知肚明。
「他不這麼想,又能怎麼着呢?」凌志遠出聲發問。
中教處長宦啟章升任副局長,這是在中層以上領導班子會上定下來的事,孫兆明就算有再大能耐,也無可奈何。
呂思琪略作思索,出聲道「局長,我擔心他走上層路線,將局裏提議的人選給否了,那可就被動了。」
副處級幹部必須經市委任命,這是幹部任命的程序。
一般情況下,副處級幹部,只要是部委辦局報上去的人選,市里都會否掉,但凡事沒有絕對。
「你覺得他會這麼做?」凌志遠心中很是疑惑。
宦啟章是凌志遠的人,這是局裏盡人皆知的事。
在確定候選人時,雙方無論怎麼爭都沒事,孫兆明若是將這事鬧到市級層面去便過分了,那等於與凌志遠撕破臉之意。
孫兆明是聰明人,凌志遠覺得他這麼做的可能性不大。
「局長,孫也許不想這麼做,但常康絕不會善罷甘休,他極有可能會……」呂思琪說到這兒,停下了話頭。
凌志遠明白呂思琪的用意,輕點了一下頭,出聲道「呂局,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那邊的動向的!」
呂思琪聽後,輕點了一下頭,出聲道「希望我是杞人憂天吧!」凌志遠「照你這麼一分析,我覺得可能性還是挺大的。」凌志遠沉聲說道。
呂思琪輕點了一下頭,沒再多說什麼。
聊完正事後,凌志遠和呂思琪又聊了一些閒話。
呂思琪說女兒兮兮邀請凌志遠去家裏做客呢,後者聽後,當即便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送走呂思琪之後,凌志遠將秘書劉錚叫過來,如此這般的交代了一番。
呂思琪說的事,凌志遠覺得不可不防。
宦啟章是他上任後提拔的第一個人,若是黃了的話,對他的威信極為不利。
孫兆明如果想要從中做文章的話,一定會去市政府找市長何延鈞。
凌志遠讓劉錚這兩天緊盯着孫兆明,有什麼異常舉動及時向他匯報。
劉錚明白老闆的意思,當即便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辦公室主任常康心裏很是鬱悶,本以為升任副局長是三個指頭捉田螺——穩拿的,誰知結果卻並非如此。
中午回到家之後,常康讓老婆將存摺拿出來,說是他要用。
老婆不敢怠慢,連忙問常康想要幹什麼。
無奈之下,常康只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孫局長真不靠譜,他之前不是告訴他,這事穩了,絕不會出任何差錯,現在怎麼成別人了。」常妻出聲抱怨。
常康心裏雖也很是不爽,但這事若說怪孫兆明的話,真還怪不着。
開會時,為了推常康上位,孫兆明可謂竭盡所能,但姓凌的才是一把手,胳膊擰不過大腿。
「行了,你哪兒那麼多廢話,快點把存摺拿給我,」常康不耐煩的說道。
妻子雖有幾分不樂意,但這事的關係到丈夫的仕途,不敢怠慢,只得照做。
下午,常康去銀行取了錢,準備晚上去孫兆明家拜訪。
為了拿下副局長這一職務,常康決定豁出去了。
當天晚上八點,常康準時來到了孫兆明家。
孫局長對於常康還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