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孩子,我作為你的養父,對你一算是仁至義盡了!」溫父循循善誘,總是想要他鬆口,將溫母等人救出來。
溫言許突然放身哭了起來。
一句仁至義盡,讓他的從前都白活了,甚至連他的母親也都白殺了,總,總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那,那又如何,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若不是你貪戀女色,又怎麼會出這麼多事!」突然想明白了溫言許,惡狠狠的瞪着溫父。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可是我偏不如你的意,左右我已經活成了悲劇,你又怎麼忍心獨留我一個悲傷。」溫言許將眼淚擦乾,笑的將所有的牙齒都露出來,「你說是不是啊,養父大人?」
接着一甩袖子,「既然我註定要下地獄,那你們都陪着我吧!」
「你回來,你回來!」溫父想要攔住他,可一着急突然倒在地上。
撲通一聲,摔的鼻青臉腫!
可溫言許就是連頭都沒回。
溫父趴在地上,錘着地,放聲哭了起來。
人人都說,醫者父母心,從小父母也是這般與他說的,他對誰都抱着一份慈悲的心思,可沒想到到頭來傷的是最親近的人。
悔不當初!
喜弟以為,她會同情溫父的,可是心裏卻沒有一絲,甚至比原來的更恨。
這樣的爛好人,倒不如一開始就是個惡人!
溫言許那邊是顛顛撞撞出的門,在這麼一瞬間才發現他在這世上,孤苦一個人。
「言許,飯快做好了,你吃了再走!」蓮蓮被趕出去後,便再廚屋忙活。
聽見門響了之後,探着個頭往外瞧。
溫言許尋聲望去,是那張被打腫的,可以說醜陋的臉。
溫言許突然哭了起來,說不上為什麼,在這一瞬間哭的那般無助。
蓮蓮不知道溫言許這是怎麼了,在衣服上一擦手趕緊走出去想要安慰他,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突然想起村上那些個做母親的,孩子哭的時候大多趕緊將孩子抱在懷裏。
蓮蓮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將胳膊抬起來靠近溫言許!
撲通一聲,溫言許突然一把將蓮蓮推倒,「你在同情我,連你都在同情我!」指着自己的鼻子,瞪着蓮蓮。
蓮蓮被摔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可還擔心溫言許想多了,趕緊搖着頭。
可溫言許又笑了起來,「同情便同情我,反正我要將你們都弄死,弄死!」突然扯高了聲音,「一個我都不會留的。」
哈哈!
一聲聲,在大白天的都覺得滲人。
此刻,風吹起來,帶着些許的涼意。
夏天真的過完了,秋如約而至。
招弟從書房出來,站在了李威的跟前,「你說,這樣的人該不該死?」
李威詫異的看着這個平時柔柔弱弱的招弟,良久說了句,「該死,可是我不敢殺。」
這樣有功名的人,要是被人查出來餘生那邊也不好交代。
估摸着又得往上頭送銀子,可身為下人給主子惹麻煩,並不是他的本分。
招弟緊緊的咬着唇,多麼想聽到有個人說,我去殺了他!
屋子裏頭,溫父還在哭着,哭着哭着便念起了溫母來。
這些日子,他多麼的怨溫母,他們是一家人,他欠下的債溫母為什麼就不能幫他還還。
相處了大半輩子了,莫不是真如人家說的,他們只是林中鳥罷了,真有事的時候,只顧着各自飛。
聽着溫父絮叨,喜弟的火氣也上來了,「是啊,相處了大半輩子了,婆母怎麼也想不到,你在外頭有個兒子,若是,若是你直言相待,婆母心慈又怎麼會容不下他!」
人都說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原是對的。
溫母雖說是個精明的人,可心軟。溫言煜雖然有小脾氣,可從來沒有失過善良的本分。就是溫父,犯了這麼大的錯,竟也是因為同情。
喜弟除了抹眼淚,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我想去見見她!」溫父扶着躺椅坐起來,突然冷靜了下來。
這一個她,指的自然是溫母。
喜弟別過臉去,一句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