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筱到了學校報了名之後就去了劉國英的宿舍。
「晚上就在這裏吃飯吧小小,你都挺長時間沒有跟你老師一起吃飯了,他之前還念叨着。」程秋蓮悄悄地把江筱拉到了一邊小聲說道,「我現在去買菜。」
江筱望了一眼還在很「專心」地畫着一幅靜物的劉國英,點了點頭。
「好,那就麻煩師母了。」
「不麻煩不麻煩,這有什麼可麻煩的?」程秋蓮也很是高興。
江筱沖外面揚聲道:「老羅,你先回去吧,順便跟家裏說我今天晚上在老師這裏吃飯,你八點半再來接我。」
羅永生應了一聲離開了。
劉國英等到他離開才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要吃就吃,吃完七點就能走了,說什麼八點半,在這裏留這麼久做什麼?」
「我是怕老師跟我聊天的時間不夠啊。」江筱沖他眨了眨眼。
「我沒有什麼話想跟你聊的。」劉國英說道。
「我才不信呢。」江筱笑嘻嘻地走了過去,就在他身邊坐下,一邊看着他畫畫,一邊問道:「難道老師就沒想問問我去西都藍家別院看了那幅畫之後有什麼想法?」
雖然知道那幅錦繡江山圖對於劉國英來說並不是好的回憶,但是江筱知道這件事情要是能夠與他多平常一些的語氣聊聊,反而能將他心裏的陰影驅散一些。
聽到她提起這事,劉國英就瞪了她一眼。
「我對這個沒有興趣。」
「可是我看那幅畫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有什麼可怪的?」
果然,說是沒有興趣,但是劉國英其實還是想談的。
「老師有沒有聽到別人談起那幅畫啊?」江筱問道。
去看那一幅畫的大多是畫壇的人,肯定會有什麼言論在這個圈子裏傳出來的,江筱也想聽聽其他人怎麼說。
劉國英還真的聽過。
畢竟那是他曾經修復的一幅畫,他又怎麼可能不想知道?
而且這件事情,他覺得自己避不過。
劉國英沉默半晌,擱下了畫筆,對江筱招了招手,走向了茶几那邊坐下。
江筱跟了過去。
一看到劉國英有些凝重的神色,她就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是已經牽扯到他了。
這並不是一個好消息。
劉國英看了看她,說道:「我最近幾天收到了好幾封信。」
「什麼信?」
「就是你說的,去藍家別院看過那幅畫的人寫來的,基本上都是寫信來問我,當年修畫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那一幅畫修復之前和修復之後到底有沒有什麼變化,還有人是好奇我到底是怎麼修畫的。」
劉國英嘆了口氣。
「有些人態度很好,就是一種討論請教的語氣。」
江筱黑了臉,「還有態度不好的?信在哪裏?給我看看。」
她倒是想看看態度不好的信是誰寫的,怎麼寫的。
「我留着幹什麼?」劉國英沒好氣地說道:「那些人態度不好,措詞也極不客氣,我都沒看完就直接把信燒了。」
「燒了也好。不過,你記得是誰寫的嗎?把名字告訴我,以後要是遇上了,我罵罵他們。」江筱哼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