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說到了這裏臉上又露出了一點兒擔憂的樣子。
「我看他那個樣子，怎麼看怎麼覺得怪異。走近了，還看到他盯着昔年的眼神，那真的就跟以前鬼子要殺人似的那種眼神。」
「他想殺昔年哥？那時候昔年哥還是個孩子啊！」姜筱一驚。
年澈對孟昔年曾經起了殺心？
她是相信孟老的眼神的。
那個時候孟老也還沒那麼老呢，而且他也是上過戰場的人，一個人有沒有殺意，眼神是怎麼樣子的，他多少還是分辨得出來吧。
「我當時腦子裏倒是沒有想到他真的是要殺昔年。」孟老說道：「我是覺得，他會不會是想把昔年綁走？然後報復？」
綁走？
姜筱這個時候也緊張了起來。
雖然已經是發生過的事情，已經是過去式了，但是聽到這裏，她還是不免有些擔心和緊張。
「所以我就趕緊攔住了他。一見到我，他的眼神就不是那樣的了。他跟我說，想最後來家裏看一眼我們，然後要借錢出國外治臉，以後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孟老道：「我當時也是覺得，如果他能出去那是最好，剛才雖然沒真發生什麼事，可他要是以後還在昔年周圍出現，我也有些擔心，所以就主動開口給了他一筆錢，算是資助他出國動手術去。」
原來，這才是孟老給年澈錢的真正原因？
而且當時應該還給得不少吧？
至於孟老當時為什麼沒有精力再去關注年澈，姜筱其實也可以理解。
兒媳婦病逝了，留下一個孩子還小要照顧，兒子又一病半個月，家裏內內外外都要他撐着。
孟老本來也不是那麼細緻的人。
「後來，年澈就真的離開了嗎？」
「是啊，真的離開了，我特別讓人去看着他有沒有坐船離開的。那個時候就是坐船走。」
「爺爺，那當年昔年哥的爸媽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而感情破裂了？」
「具體的原因，我也是不清楚，我問過他倆，程兒就只是苦笑搖頭，朝軍就說，程兒的心已經不在他身上了，有了二心。可是我問他，那程兒想的那個人是誰，朝軍又不說。唉，我當年啊，真的是為了這事也是折騰得不行。」
「昔年哥的媽媽是那樣的人嗎？不是說他們一開始感情也是很好的？」
姜筱以前並沒有跟孟老談起這些事，但是現在聽起來，似乎也沒有那麼簡單。
孟老搖頭，「說句實在話，我真不覺得程兒是那種人啊，可那個時候她又的確是恍恍惚惚，有時候我跟她說話說半天，她都沒聽進去，所以這事我也說不準。」
姜筱沉默了。
這一切，在年程兒的那本日記里應該都能夠得到答案吧。
對了，年澈知不知道年程兒有這麼一本日記本呢？
他已經回來這麼久了，今天才找上門來，為什麼？之前都在幹嗎？
姜筱看了一眼手錶，突然發現已經五點半了。
她是和孟昔年約好的，還是得趕緊去找他，免得他見不到她過去以為她真的出什麼事。
「爺爺，我看這年澈是不懷好意而來的，明天你還是別去吃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