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黎只聽得哐當一聲大響,似乎,他身上有什麼東西被撞碎了。
七月中旬的天氣,原本炙熱難當,可他這個時候感覺天似乎昏暗了,對,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宛如墜入了冰窟之中。
「喂喂喂,你別嚇唬我,我可沒有撞到你,我有行車記錄儀啊,碰瓷不是這麼碰的。」似乎,有人輕輕的拍打着他的臉,還用力的搖了他一下子。
這還不算,這人似乎還在他胸口胡亂的摸着?
周黎不知道過了多久,恍惚中恢復了一點點知覺,努力的睜開眼睛,卻看到毒辣辣的太陽,明晃晃的照耀着大地。
他本能的舉起手來,想要擋住太陽,但是,接下來他就看到了只有在電視裏面才能看到的鏡頭——太陽的光肆無忌憚的穿透他的手指,照在他臉上。
透過光,他的手指竟然是透明的……
「我他喵的被撞死了?」周黎頓時就有一種日了一萬隻狗的感覺。
他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為着生計,大熱天的奔波在太陽底下,就是為着找一份工作,怎麼出個門,就被人給撞死了?
揉揉眼睛,感覺有些木木的,估計是被撞得不成樣子了?
周黎從地上爬起來,看着眼前的罪魁禍首——這個男人長得還不錯,高大英俊。
重點就是,這個男人是他很討厭的有錢人,開着一輛拉風的保時捷帕拉梅拉,酒紅色的車身映襯着太陽光,似乎帶着一層寶光……
「喂,你把我撞死了。」周黎直接說道。
「我沒有撞你……好吧,大概是帶到了……」楚寶儀的心情也像是日了一萬隻狗。
這種大太陽底下,你不好好的呆在空調房間,你出來閒逛,你走路還不長眼睛?看到個車,不知道讓開啊?
楚寶儀有些心虛,他還不敢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撞到他?
畢竟,他剛才確實是晃了一下子神。
「可我已經死了,你得把我安葬了。」周黎老老實實的說道。
自己的手都變成透明的,想來是死得不能夠再死了,跟他這種有錢人要點喪葬費,不算過分吧?
這一次,楚寶儀直接就笑了出來。
「先生,不開玩笑。」楚寶儀從地上撿起他的手機,遞給他,說道,「我們加個微信,我給你轉點錢,你去醫院做個檢查,如果有什麼問題,你找我?」
「我都死了,我去醫院做什麼檢查?」周黎直截了當的說道,「我要喪葬費!」
「這是一個傻子?」楚寶儀有些糊塗。
這等大太陽底下,那個傻子不怕熱,他怕熱啊。
所以,在猶豫了三秒鐘之後,楚寶儀打開保時捷的車門,直接把他摁進副駕駛室,然後,他從一邊轉向駕駛室——右邊的車燈有細微的裂紋,車身也微微凹了進去。
楚寶儀不敢確定,這是剛才自己撞上了那個傻子,導致車身損毀,還是自己表弟開車不小心造成的損壞沒有修理。
畢竟,這車不是他的,他從表弟那邊開過來,也沒有仔細檢查過車。
等着楚寶儀發動車子之後,周黎才算回過神來,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裏?」
「火葬場!」楚寶儀沒好氣的說道。
「呃……」周黎訕訕笑着,他這個時候自然已經回過神來,他是被撞了一下子,現在他感覺胸口摸着有些疼痛感,不摸,感覺不到。
除此以外,眼睛似乎有一些木木的,別的,並沒有任何問題。
「我好像沒有死?」周黎尷尬的笑着。
「你剛才不是找我要喪葬費?」楚寶儀呵呵笑道。
「帥哥,我不是碰瓷的……」周黎忙着說道。
「我送你去醫院,做個檢查。」楚寶儀不再開玩笑。
「不用去醫院了,我沒事!」周黎直接說道。
楚寶儀慢慢的踩下剎車,想了想,說道:「我們加一個微信,我給你一點喪葬費,你自己去醫院做檢查,如果有事,你把賬單發給我?」
對於他的這句話,周黎竟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不管如何,他還是和楚寶儀加了微信,然後,楚寶儀大度的轉了他二萬塊,說道:「我下午五點的飛機,這個點,我那不靠譜的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