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就是勃艮第大營,縱使自己可以回去也不會有任何的情緒宣洩。
作為歐塞爾伯國的權勢的第一繼承人,自己不但葬送了父親給自己的一批精銳,波圖瓦伯爵與維埃納男爵,兩位對自己完全效忠的大貴族都殞命沙場。前前後後葬送六千兵馬,還有什麼面目對其他貴族趾高氣昂呢?
勃艮第軍營風貌逐漸清晰,河對岸百無聊賴的士兵們突然看到一夥兒來者不善的騎兵隊快速逼近,他們紛紛警覺起來。
軍中所招募的獵戶紛紛拿起自己的木弓警戒,至少他們拋射箭矢,可以把箭拋到馬斯河對岸。
斯溫留了個心眼,他的騎兵故意遠離河灘,這令勃艮第軍根本無法隔河反制,倒是引起的躁動很快吸引了帳篷里垂頭喪氣的貴族們前來圍觀。
康拉德、居林、丕平,以及其他貴族紛紛走進河邊。
他們看着那些可惡的羅斯人高舉着旗幟瘋狂挑釁。
「你們不敢與我堂堂正正地作戰,現在打算激怒我嗎?我要是舉兵再戰,豈不是還要被你們射殺成刺蝟。」康拉德搖搖頭,他才不願再上當。奈何對方挑釁得厲害,他攥緊拳頭不在明面上失態。
此刻,斯溫突然下馬,再乾脆領着同樣下馬的威爾芬公然走到河灘。
羅斯騎兵看起來不像作戰的樣子,一批大膽的勃艮第戰士索性壯着膽子走近河灘,雙方隔着馬斯河可以互相看到對方的面容。
自然斯溫那明顯的翻鼻孔令人印象深刻,公平的說他這長相確實有些醜陋,引得不少勃艮第人捧腹大笑。
斯溫才不管那些無聊的笑聲,他推一把威爾芬,又厲聲道:「知道你會游泳,我擔心你會趁機游過河。放心,你若是這麼幹了,下游會看到你後背插箭的屍體。」
「你怕我逃?我令你恐懼嗎?」威爾芬猛地扭頭瞪眼戲謔問道。
「不好說。我希望看到你父親了,你好好說話。」
「得了吧,事到如今我還能說些什麼?」
威爾芬現在確實不想與康拉德多說話,自己能站在這裏約定於與羅斯人合作,任何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解釋得通的。
年輕人昂起胸膛,也讓對面的戰士看清楚自己的臉。
幾乎所有被徵召的農民,他們還是通過此次遠征有幸見到普羅旺斯國王、歐塞爾伯爵這些大貴族。說不定這也是他們此生唯一的與如此高階的大貴族見面機會。
但是很多貴族認得威爾芬的那張臉。
他們也必須認得,所謂日後這位年輕人成為復國後的第一代國王,大家還需巴結他以獲得更多封賞。
說來奇怪,神秘失蹤的先頭部隊不知在那裏,偏偏一個長相酷似威爾芬的「啞巴」站在河對岸。
很多貴族狐疑於那可能是羅斯人請來的演員。
康拉德可不會認錯自己的兒子,他大膽地走近河灘,皮靴都被河水淹沒。他張開雙手探着頭喊話起來:「威爾芬!是你嗎?」
聽得,略微勾頭的年輕人猛地昂起胸膛,威爾芬看清了父親,頓時眼含熱淚。
斯溫輕輕踢一下他的小腿:「看來是你父親。你和他說說話。」
「可我能說些什麼?」
「的確,廢話就不必了。你就告訴他,你就是你。」
「也好。」
威爾芬只得做出簡短回應,在除了證明自己就是威爾芬的同時,還高聲喊話說明自己的母親、弟弟的小名,一些僅存在於歐塞爾伯國家族內部的說法由他說出來,這下由不得康拉德不信。
康拉德從未懷疑河對岸的不是自己的兒子,威爾芬就站在那裏,事情已經變得過於複雜了。當他再詢問一番,威爾芬選擇了沉默。
此刻斯溫站了出來,他以蹩腳的法蘭克語喊話道:「勃艮第人!你們的小國王在羅斯做客。現在,羅斯王給你們寫了信件。」
說罷,待命的戰士持弓走來。
斯溫又道:「信件發射給你!歐塞爾伯爵,你好好看看。明天,但願你給出明確答覆。」
羅斯騎兵辦事懶得拖泥帶水,斯溫這邊剛說完話,持弓的士兵就完成一次精準拋射。
可是,眾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