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鐘樂園開業,留給陳歌的時間不多,他決定現在就過去探探路。
「李隊,你們可千萬不要大意,這個人很危險,他絕對不像自己表現出的那麼無害,你們別把他當做普通的精神病患者來對待。」陳歌不知道賈明什麼時候會醒,囑託了李政幾句話後,離開了病房。
打車前往賈明最開始租住的地方,天剛亮,大街上人很少,偶爾能看見幾輛車經過。
陳歌一晚上沒睡,先是去康復學校追逐水鬼,接着又進入水庫撈屍,最後又回到醫院配合警方調查賈明,整個晚上的時間被他充分利用了起來,沒有休息一刻鐘。
頭腦昏沉,困意襲來,陳歌在出租車上小睡了一會,到了地方後才被司機叫醒。
只睡了幾分鐘,根本沒什麼用,陳歌感覺腦袋裏好像灌了水一樣。
搓了搓臉,他進入小巷,一股陰寒的氣息撲面而來,可能是建築佈局的問題,外面的光線很難照到巷子當中。
「怪不得賈明從小樓里逃出來後不敢停留,一直跑到馬路上才放鬆下來。」
這裏是老城區,周圍的建築都不高,大多是一些兩三層的小樓,看着十分破舊,其中還有一些牆壁上寫着紅色的「拆」字。
「賈明在醫院裏講的那些事情應該是發生在幾年前,希望老太太沒有搬走,房子還在。」
他根據李政提供的地址,在小巷裏摸索了半天才找到老人的房子。
左右兩邊的鄰居都已經搬走,有一家窗戶上還破了個大洞,應該很久都沒有住人了。
「這地方還挺難找的。」陳歌進入樓道,看見牆角擺着幾盆花,可能是長久沒有被陽光照射的原因,花朵大多凋零,枝葉枯黃。
「有人嗎?」陳歌敲了敲一樓的房門,輕聲喊道。
無人應答,樓道里只有他一個人的回音。
扭頭朝樓上看了一眼,陳歌總覺得這小樓里怪怪的。
他試着拉動房門,一樓的防盜門直接被拉開。
「沒鎖?」陳歌心裏好奇,將防盜門徹底打開。
一股濃濃的霉味從房間裏傳出,屋子裏堆放着一些老物件,沙發還是二十幾年前那種布包的沙發,牆上的掛鍾和低矮的餐桌看起來都有些年頭了。
「門把手上沒有灰塵,屋裏鐘錶正常走動,這屋裏應該住有人才對。」沒有得到允許,陳歌也不會隨便進別人家,他又在外面喊了一聲,屋內仍沒有回應,不過樓頂上卻傳來一種特殊的聲響,像是一個快沒氣的皮球在地上滾動。
「在三樓?」陳歌朝樓上走去,經過二樓的時候,他發現二樓的房門也是開着的,不過裏面卻沒有異味,就好像每天都有人打掃一樣。
在二樓房門口停了一會,陳歌繼續向上。
樓道拐角的窗戶被黑布遮蓋,牆壁上沒有裝燈,外面天已經亮了,不過樓道里卻依舊是漆黑一片。
「有人嗎?」
古怪的聲音鑽入耳中,陳歌就仿佛恐怖片裏那些拼命作死的主角一樣,一步步朝着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
踩在台階上,身體朝着更黑暗的地方移動,他手扶欄杆,感受着從掌心傳來的冰涼。
老房子三樓那裏沒有任何光線,陳歌拿出自己手機,打開手電。
他照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光亮掃過的時候,有什麼東西竄了過去。
肌肉繃緊,陳歌掃視三樓,這裏房門被拆卸,屋子裏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雜物,最顯眼的是一架落滿灰塵的鋼琴。
琴鍵少了很多,就仿佛一個牙齒快要掉光的老人張開了嘴。
「他們家以前應該過得很不錯,有一棟三層小樓,還能買得起鋼琴。」陳歌走到鋼琴旁邊,手指按下琴鍵,想像中悅耳的聲音並未出現。
陳歌望向鋼琴內部,一大堆頭髮被人塞在鋼琴里,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歌發現那些頭髮似乎還在翻動,向鋼琴內部收縮。
手伸入鋼琴內部,陳歌面色平靜的抓出了一把頭髮:「有黑有白,斷口邊緣整齊,像是被人剪下來的,這些是房東老太太特意收集的?」
房東的兒媳婦出事時還很年輕,頭髮不可能是白色的。
「老太太為什麼要在鋼琴里塞這麼多頭髮?」陳歌將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