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州將她抱上車,一直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涼的有些嚇人,掌心全都是細密的薄汗。
她在害怕、在內疚、在痛苦……
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她變成這樣。
可她不想說,他也不敢逼得太緊。
到家後,顧寒州給她準備新衣服,清洗身體消毒上藥。
她的衣服脫光,身上有二十多處鞭痕,每一鞭子都見了血開了花。
有一條還打在了臉上,抽出了很長的痕跡。
現在鮮血已經結痂,但依然讓人心疼不已。
她的大腿小腹,還有青紫的痕跡,明顯是被人打的。
不論他如何追問,她就是閉口不提在凱特林發生的一切,一直都在說是自己的錯。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他問多了,許意暖就落了淚。
他只能忍住,一顆心疼得要命。
放了滿滿一浴缸的溫水,讓她泡在裏面清洗傷口。
「疼嗎?」
他心疼的說道。
她麻木的搖頭。
她是那樣怕疼的人,疼的時候都掉眼淚,可現在……她像是沒有靈魂的木偶,不知疼不喊疼。
哪怕他手無意中碰到了傷口,她也面不改色。
那張臉微微蒼白,雙目無神,空洞失去焦距。
他清理完傷口,水都泛起了紅色。
他擦拭身子,然後消毒上藥,請了醫生。
「既然你不願意開口,我也不逼你。以前你受了委屈,都會告訴我,可你這次沒有,說明……你不覺得委屈,這一身傷是應該受的……」
「是,我應該受的,所以……不要再問了,我不想說,也不能說。」
「你在保護誰?簡嗎?」
許意暖:「……」
她抿唇,眸色暗淡,低着頭不敢看他。
他那樣聰明,她怕自己忍不住泄露秘密。
顧寒州輕輕握住她的手,讓她感受到他掌心的溫熱。
「你想要保護的人,我也會盡心盡力的保護。不說沒事,我也不會去調查,你若想說了,我隨時聽。你覺得自己應該受傷,那我就不追究了,我好好幫你養傷。」
「我不能分擔你的痛苦,但我能抱住你,照顧你,讓你想哭的時候,還有我的肩膀可以依靠。」
「顧寒州……謝謝,謝謝你一直這麼包容我。」
她上前,緊緊抱住了他。
「傻瓜,我是你丈夫,我為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不必謝我,也不用跟我說對不起,這些詞不適合我們。」
「好了,休息吧,睡一覺就會好的。」
「真的……會好嗎?」她顫抖的問道。
這樣的痛苦,自己睡一覺會好,簡呢?他一定很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