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對當位者來說是功績,對他們來說,是多少情感的割捨和傷痛。
「我去京城,他日解甲,隨時再來看望諸位;有一日,你們或許也會去京城,到時候我們再把酒言歡!」
陸棄本來就不是能說會道的,說到這裏已經哽咽難言,下面更是哭聲一片。
「將軍,非得走嗎?」終於有人問了出來。
「聖旨既下,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陸棄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顫抖,「天地君親師,你們若還認我,就姥姥記住!」
「是!」
陸棄是被扶着回去的。
他身上有濃的化不開的酒氣和悲傷。
「呦呦,我沒讓別的女人靠近我。」他躺在床上喃喃地道。
蘇清歡絞了熱帕子替他擦臉和擦手,道:「我知道,快睡吧,醉貓。」
他心裏的難過,她無法感同身受,可是她心疼他。
陸棄卻忽然伸手摟住她,在蘇清歡的驚呼聲中把她緊緊箍在自己懷中。
這個山一般偉岸的男人,眼角滴出淚來,他說:「呦呦,我只有你了。我和我的兄弟們,要走散了。」
蘇清歡淚如雨下。
世間從來就沒有什麼兩全之法,只有主動或者被動的選擇以及不斷地告別、團聚。
要有多麼強大的心臟,才能對此無動於衷?
她的陸棄,從來都是性情中人。
「我在,我在,我一直陪着你。」蘇清歡親親他的額頭,用力回抱住這個孩子一般傷痛的男人,「乖,睡一覺,醒了就好。」
「我沒喝醉。」
「我知道,你沒醉。」
想用酒精殺死的那些傷痛,原本就對酒精免疫。
「呦呦,我難受,我胸口疼。」
「我替你揉揉,你鬆開我。」
「你陪我躺躺就行。」
「好。」
兩人一起躺在床上,側身相對,相顧無言。
「要是當初我堅持,不把姮姮許給那個臭小子就好了。」陸棄喃喃地道。
蘇清歡啞然失笑,溫柔地替他揉揉胸口:「快睡吧。」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只要和他在一起,一家人都好好的,她沒有什麼接受不了。
「還好有你。」
「我也是。」
第1916章 番外之女帝賀姮(一百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