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許妃努力定了定神,將染着鮮艷丹蔻的纖纖素手伸進銀盆中,按照程序一步一步洗沐。
透骨草染指甲,鮮紅透骨,經年乃消。手指瑩白如玉,指尖丹蔻鮮艷,這雙手是表哥最喜歡的,如今浸在這黑魆魆的水裏,小許妃眉頭緊蹙,嘴角露出不情不願。
指導鑄金人的三位工匠之前被太后宣進宮裏,許太后對這三人進行好一番提點訓誡,三人意會神領,南朝的王后怎麼能是南朝人呢?還是有夫之婦,或者說……寡婦。
實在不詳,實在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他們若指導那女人順利鑄造出金人,恐怕千秋萬代會被大燕子民唾罵。
蕭碧落對周圍恍若未聞,並未在意本來安靜肅穆的台下為何起了騷動。
看着眼前器具,蕭碧落從容的將的銅液倒入模具中。
何時傾注快些,何時慢些,角度如何把握,大小許妃按照工匠的指引,將銅液慢慢注入模具,她們雖然緊張無比,卻胸有成竹,只要按照工匠說的,她們總有一人能成功。
元恪見蕭碧落並未按照工匠指引傾注,薄唇緊抿,眼神里也有了焦灼不安。
「肯定是大許妃,她向來精於製作……」
「小許妃聰明伶俐,心靈手巧……」
「我看是大許妃……」
「那個南朝女人看上去志在必得……」
「聽說大許妃私下提前鑄造過很多次……」
……
大小許妃見蕭碧落不按工匠指導,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剛才她那樣淡定,倒顯得她們浮躁了。
不按工匠所說,還我行我素,這個女人能鑄造成功才怪!
等待的時間漫長而焦灼,場上眾人開始低頭竊竊私語,不時看一眼台上。
大祭司達蘭台沉穩的走向台上,從大許妃開始,他將模具拿出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