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蓄,因此度日很是艱難。
「嗨,漫郎啊,你也真是生不逢時。」錢千鎰慨嘆道「若早生二十年,恰逢對突厥作戰,憑你這一身的本事,何愁不能揚名?只是如今無仗可打,無地可收,便是天縱奇才也無處施展。」
鍾野聞言但笑不語。
「若你肯放低身段,也未必無人接濟你,」錢千鎰喝了口酒道「想當初我也動過這念頭,不過你又同我講了齊景公的事,我便知道萬不可接濟你了。」
錢千鎰因為和鍾野走得近,見他實在困窘,也想要幫襯他些,畢竟端王府有的是錢。
但鍾野卻講了當年齊景公要賞賜廩丘給孔子作為食邑而孔子拒絕的事,因為大丈夫不苟取。
意在告訴錢千鎰,他無功不受祿。
錢千鎰見他如此更加敬重他,卻也因此不再動接濟他的念頭。
「漫郎,我以前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好,甚至還嘲笑過你沒本事,」錢千鎰喝得有些醉了,語氣有些含糊不清,但說的話卻振聾發聵「可自從和你傾心相交後,我慢慢覺得有些不對勁了,為何你這樣的人得不到重用,那些白痴草包卻能身居高位,這個朝廷好像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錢千毅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鍾野毫無醉意,他深邃的眼眸透着清冷又孤絕的光,他比錢千鎰更早感覺到了這天下的病態。
從那些戍邊盡忠的老兵身上,從封家兄弟那樣人面獸心的官家子弟身上,從徐家等權勢熏天的外戚身上,甚至從吳六娘等市井小民的身上,鍾野早就察覺到了某種頹唐散敗的意味。
只是,他能做的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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