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鈺康,我原本是希望你們父子關係可以緩和一下,畢竟他算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至親。」
「我天真的希望他可以給你帶去一點父親的關愛,現在看來,這是一個很錯誤的想法。在你最需要他的時候他缺席,到了如今,也確實不必再強求什麼。我後來換位思考了一下,換做我是你,我也不願意再見到這個父親。就像我再也不願意見到陳松源一樣,我曾經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父母恩愛,家庭和諧,還嫁了一個自己最喜歡的人,誰也不如我快活。」
「做人就是不能得意,太得意了以後,老天爺就教你做人,實實在在的告訴我,這些所謂的幸福美滿,全是泡沫,一戳就破掉了,碎的我都抓不住。」
說道這裏,林宛白整個人側過身,盤腿坐在沙發上,對着他說:「我覺得這個時候應該喝點酒,你覺得呢?」
傅踽行點頭,「很有道理,我去拿。」
「我等你。」
傅踽行起身,又像是想到什麼,坐了回來,「你不會把我關在門外吧?」
「不會,你放心大膽的去。」
隨即,傅踽行就真的下樓去拿了酒,紅酒,另外拿了兩個酒杯,又弄了點零食上來。
十幾分鐘後,兩人碰了第一杯,林宛白可沒有想過,有一天能跟他這麼和和氣氣的坐在一塊喝酒聊天,談的還是心事。
她說的時候,傅踽行聽的極認真,傅踽行說的時候,她又聽的格外認真。
酒精的作用下,什麼樣的話都能說出口,沒什麼條理性,想到什麼便說什麼,說的亂七八糟,最後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她看着酒杯微微出神,她仰頭,一隻手捂着眼睛,說;「傅踽行,你可真是個王八蛋。」
她深吸一口氣,又慢慢吐出來。
說着說着,便安靜下來了,開始看起電視。
這電視有幾分搞笑有趣,倏地,在這樣靜寂的氣氛下,傅踽行輕笑出聲。林宛白扭頭看他,他目光灼灼的看着電視劇,神情專注,那笑容進了眼裏,不知是在笑什麼。
林宛白咬着杯子,也跟着笑,笑啊笑的,視線就開始變得模糊起來,然後笑的越發的用力。
她又喝了兩杯,便歪頭,靠在另一邊的扶手上,佯裝睡了過去。
不能再喝,也不想再聊。
聊多了心疼,喝多了頭疼。
舉杯消愁愁更愁,這話一點也不假。
她閉着眼,安靜的躺着,沒一會,身上便蓋上了一層毛毯,軟軟的,暖暖的。
她嘴唇抿成一條線,嘴角微微往下彎。
傅踽行瞧着,喝醉了睡着了,還是一副苦瓜臉。他伸出手指,扯動了她的嘴角,想讓她的嘴角往上揚,扯弄了兩下,林宛白突然張開嘴,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
重重的一下,他吸了口氣,沒打她,也沒有掙開。
由着她咬。
林宛白睜開眼,對上他墨色的眸子,距離很近,卻又覺得,咫尺天涯。她終究不能像以前一樣,毫不猶豫的,跨出那一步。
她眼裏含着淚,眸子顯得亮晶晶的,就那麼看着他,一動也不動。
過了一會,她鬆開了嘴,說:「我不恨你,也不怨你,我只怪我自己。」
她說完這句話,又閉上了眼睛,權當是自己酒後所言。
傅踽行低頭,在她唇上吻了吻,她下意識的抿緊了唇,卻沒有躲開,也沒有一腳把他踹開。
他跪在地上,看着她緊繃的臉,並沒有再碰她,也沒有再說話,就這樣看着,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看着她的時間。
這一夜,林宛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着的。
傅踽行整夜沒睡,在她身邊跪足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林宛白醒來的時候,睜眼便看到他趴在旁邊,閉着眼,似乎也睡着了。
她沒動,就這樣安靜的躺了一會,靜靜的看了他半晌,直到他自己突然睜開了眼睛,像是恍然驚醒,轉頭就對上了她沉靜的雙眸。
林宛白支起腦袋,掃到他膝蓋跪在地上,打趣說:「你這樣跪了一整夜?」
是的,他現在雙腿發麻,站不起來了。
他笑了下,「滿意麼?」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