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當年林宛白跳樓的慘烈情景,她都覺得後怕,她也差一點死在那場事故里。
誰都沒想到林宛白會跳樓,會在那樣一個闔家團圓的日子裏,選擇死亡。她那麼決絕,不給自己留任何餘地。也幸虧她當時在樓下,正好看到她坐在窗戶上。
就是跳的太快,來不及做準備,她只有自己出手硬接,也幸得她奮力擋了那麼一下,否則的話,就按照林宛白那個體位,腦子一定開花。
是當場斃命的姿勢。
也因為這麼一下子,蓉姨的左手也恢復不到原來,使不上力了。
林宛白出事後,傅踽行儼然不像個人,脾氣狂躁,幾近瘋狂,除了他的醫生王明成,沒有人敢跟他說一句話。
只要說錯一個字,他就會不受控制的發怒,抓着人就是一頓狠揍不見血不帶停。
那時,蓉姨才真正見識到了傅踽行的真實性格。
他乖戾,殘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就算是他的親生父親梁鈺康,也拿不住他。
蓉姨難以置信,這是她照看了三十多年的人,竟藏着這樣殘暴的性格。
她算是與他最親近的人,看着他長大,看着他一步步走到今天,她知道他小時候受盡欺負和折辱。
卻不想他已經扭曲到這種地步。
只有在林宛白面前,他會自覺收起身上的戾氣,他像是害怕,所以會自我克制,變成一個溫文爾雅的人。
幸好林宛白活下來了,蓉姨很難想像,如果那一年林宛白真的就那麼死了,他會變成什麼樣。
王明成說,他可能會做出無差別殺人的舉動。
蓉姨被這個結論嚇到了。
那以後,她面對着傅踽行時,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
像現在,她鼓足勇氣說出這番話,心跳的非常快,恐懼感侵佔了全身。
傅踽行說:「孩子由小叔帶着,你可以放心。」
蓉姨聞言,微微鬆口氣,笑着點點頭,沒再多言,也不敢再多說。
「你的提議我會考慮看看,若是真的可行,我會安排孩子過來。」
蓉姨心裏一喜,連忙點頭,「好,好。那少爺你休息,我出去了。」
傅踽行點點頭。
等蓉姨走後不久,他像是想到什麼,迅速起身,衝到林宛白的房間,反覆查看了一下窗門,都給封死了,連一條縫都打不開,他稍稍安心了一點。
窗簾拉開,窗外的月光泄進來,落在了床上,灑在她的身上。
傅踽行一時被絆住了腳,無法再挪動一分,兩條腿像是有自己的想法,徑自走到床邊,目光慢慢移到她的唇上。
他難以自控,附身靠近。
林宛白沒有什麼反應,睡的很熟,呼吸很輕,模樣很乖。
他伸手,手指輕觸她的臉頰,她沒反應,他便越發放肆。他靠的更近,在嘴唇快要落在他唇上的時候,瞬間停住。
他捏緊了拳頭,腦海里響起王明成的告誡,他牙齒咬得咯咯響,最後轉了個方向,隔着被子,在她的心口親了親。
然後倉皇而逃。
清晨,林宛白早早就醒來,迷迷糊糊的洗漱完,換了一身衣服下樓。
進了餐廳,見着餐桌前坐着的人,她一下沒了睡意,整個人一激靈,瞬間清醒了。
她腳步頓了頓,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在她預備跑回去的時候,傅踽行先一步看到了她,「早上好。」
林宛白立刻停了步子,愣了一秒,立刻露出笑容,對着他揮揮手,說:「早上好啊,你起的那麼早啊。」
她一邊說,一邊走過去,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來。
蓉姨聽到動靜,正好把她的那份早餐端出來,她的作息比較規律,每天固定生物鐘,不需要鬧鐘,早上七點自動會醒過來。也不賴床,醒了就直接起來了。
但她這身子骨,醫生囑咐了暫時不要做劇烈運動,所以蓉姨不讓她跑步,做瑜伽也是不被允許的。後來,蓉姨想了一個極合適她們兩的運動,那就是太極。
動作慢慢的,也不是什麼高難度動作,還能修身養性,絕佳運動。
然後,兩人就養成了晨起打太極的習慣。
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