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做到,生硬的勸阻大多時候都會起反效果,這是一種不理解對方痛苦的表現。」
「而允許他們嘗試,則是一種尊重,能讓他們感受到的、切實的尊重。」
聽到這裏,陳歌已經產生了不好的預感:「你該不會真的這麼做過吧?」
「在現場危機干預的時候,我做過這樣的事情。其實這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可怕,我們是在危機可控範圍之內嘗試。再給你舉個例子,曾經有位求助者想要吞服安眠藥自殺,他情緒極不穩定,根本無法交流,當時我和警方溝通過後,找來了低濃度的安眠藥,讓他做了嘗試。」
「體驗了一次死亡後,他有了很大的改變,重新開始了生活。」
「我有很多成功的例子,只是這方法聽起來像是違背了我們的職責。在後續錄音公開後,這種方法引來了輿論的強烈攻擊。」
「我明明是在救人,人人卻都覺得我在殺人。」
「我開始思考,老師也曾過來找過我,很多朋友都安慰過我,可問題的關鍵不在於我自己,而是對,還是錯。」
男人看起來和陳歌差不多大,但聲音聽着卻要比陳歌滄桑許多,他望着無邊的黑夜,靜靜的看了許久。
臉上的表情慢慢變得猙獰,然後又漸漸恢復正常,最後嘴角勾勒出了一個無所謂的弧度。
「也許我確實不是一個合格的自殺干預接線員,不過我幫助的那些人他們也確實把我當做了人生中最後一個可以相信的朋友。」男人的外衣徹底被染紅,那半邊血紅色的臉在不斷變化:「這一點我是在死後才明白的,原來自己身上寄託了如此多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