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雙眸血紅,臉上再無平靜,他聲音愈發癲狂。
「我拼盡一切去治癒他們,或許可以讓他們更好的釋放出愛,同時提高他們發現愛和吸納愛的能力,但是我無法改變他們所處環境當中愛的濃度。所以很多人在危機干預成功後,還會繼續去做那件事,因為他個人生活的環境沒有得到改變,受欺凌的人變成了遭遇冷暴力,被孤立的孩子更難交到朋友,真正能拯救他們的不是我這個自殺干預接線員,而是身邊的一個個人。」
「深入了解他們之中大多數人後,你會發現,其實真正可惡的是他們身邊的某一些人,那些用自己手中畫筆將自殺者世界塗灰的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然而就算救助者死亡,那些殺死了他們的人也不會露出半點悲傷,反而是最愛他們的親人會難受痛苦。」
「這公平嗎?」男人看着飛馳而來的火車,慢慢抬起了雙手:「我是在死後才明白的這些東西,其實很多死者都很後悔,但是他們已經沒有了重來的機會,只能把所有執念寄托在我的身上,讓我幫他們討回一個公道。」
「公道?你準備幹什麼?」這一瞬間,陳歌從男人身上感覺到了徹骨的殺意,他明白那男人在經歷了種種事情之後,已經完全黑化。
「比如說將那些只知道貪婪索取愛,但是卻無法釋放出愛的垃圾給清理掉,不再讓更多善良的人蒙受痛苦。」
男人的用詞是「那些」,他想要解決的不是一個兩個,而是許多。
和其他紅衣相比,這個男人的殘忍和暴虐隱藏在內心最深處。
「你先冷靜,我覺得應該還有更好的方法。」陳歌向後退了一步,在心裏呼喊張雅的名字。
「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決定,而是它們所有人的心愿。」
血液翻騰,火車頭部的燈光照亮了荒地,在光線划過的瞬間,陳歌看到男人身後密密麻麻站滿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