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就先睡,來不及了我走了。」
「砰」
關門聲響起,李鶴抓緊速度洗完,將腰帶戴好穿上衣服,拿上錢包手機鑰匙等隨身物品,幾步衝到大門打開,順着余落落隱約可聞的鞋跟落地聲追了上去。
等他下了樓道出了底層的大門,余落落已經在遠處的巷口拐彎了,他緊了緊身上還帶着潮氣的衣服,加快腳步趕去。
可惜那雙硬毛鼠皮靴已經換結晶換掉了,否則跑起來可以更輕更快。
走在路上的余落落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跟了個人,她的心裏有點急,腳步有點快,有種迫不及待離開這裏,投入前方新天地的急切。
當轉過巷口,看到前方公路邊停靠着的那輛銀白色索納塔,她勻了勻呼吸,捋了捋發梢,擺出最甜美的微笑迎上去。
見余落落走近,車上下來一個高挺的男子,上身穿着材質光滑柔順的白色襯衫,隨意搭配了一條淺灰色西裝褲和鋥亮的皮鞋,風度翩翩地從車頭繞過來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
「真不好意思讓你久等啦,我來晚了。」余落落歉意地說。
男子假裝苦着臉說:「真的好晚啊,我等的望眼欲穿啊。」
余落落甜甜地笑着:「望眼欲穿這麼厲害啊?那一會兒補償你好不好?」
「怎麼補償呢?」男子滿臉好奇。
余落落眨了眨眼睛說:「那我要先想一下的。」說完笑嘻嘻地彎身進車。
男子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關上門走回駕駛座開動車子離去。
等李鶴趕到巷口,只能看到余落落和高個男子上車後,逐漸遠去的銀白色索納塔。
他還想繼續追,可巷口不好打車,只能去公路口等,還沒等他邁出跑向公路的腳,手臂卻被人拉住了。
「小伙子你回來了正好!」
之前在巷口駕車撞到李鶴的那名戴眼鏡的中年人,本來正在和接警而來的交警說着話,突然發現李鶴去而復返,雖然換了身衣服卻不妨礙他認出這個不要求追究一心離開的「小伙子」。
「同志,事故的另一名當事人就是這位小伙子。」中年人拉着李鶴對交警說。
交警捏着小本子走過來:「你好,請出示一下身份證我做一下記錄。」
李鶴眼睜睜看着載着自己女友的汽車消失在視線盡頭,扭頭看向那隻拉住自己的手臂,以及手臂的主人。
在暗黑平原生死掙扎浴血奮戰九死偷一生;
在輪迴空間裏眼見仇敵卻無可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回到現實後女友對自己的狀況冷淡漠視,心急火燎地出門卻是上了陌生男子的私家車。
要說網約車?什麼時候網約車的司機服務好到會下車幫乘客開車門的地步了?
這麼一系列的事情,他內心受到的刺激就沒停過,心底早就已經壓滿了一點就爆的暴戾。
這會兒看着拉住自己的中年人,李鶴戴着食屍鬼戒指的食指一動,眼中划過直欲噴涌而出的殺意。
一天一枚魔法箭!
轟!
給我炸成一片漫天飛舞的血肉碎沫吧!
。。。。
不對!
這是現實!
李鶴被自己心裏的想法驚醒,趕緊閉上了眼睛深呼吸,壓制着心底越來越難以忍受的嗜血。
可是,就這麼一眼,年過半百早已見慣風浪的中年人卻憑空覺得背後一陣發冷,手不自覺地鬆了開。
他奇怪地看了看自己鬆開的手,又看了看閉着眼睛的「小伙子」,滿腦子疑惑:剛才發生了什麼?
「身份證有嗎?」一旁的交警再次開口問道,打破了兩人間凝固的僵硬。
李鶴閉着眼睛,說:「我說過,不追究了。」
「你是不打算追究了,可人家已經報了警,事故的明細還是需要記錄一下的。」交警公事公辦,已經出警了如果什麼都不做那回去沒法交差。
你是不是想死?
李鶴心裏這麼想着,然後從錢包里掏出身份證遞過去。
一直站在中年人邊上的年輕女孩斜着眼睛看李鶴,嘴裏偷偷地哼道:「拽什麼拽。」
女孩的媽媽扯了一下她的胳膊,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