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鑽石,財富,我最喜歡的東西,所以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為什麼不選一個自己喜歡的東西呢?」羅瑟斯答道。
「很可惜你打錯了,那張牌是黑桃K,代表着劍和王。」
這句話並不是趙汐華說的。
「管理人大人,難道你比起門來說更加喜歡走窗戶?」趙汐華無奈地回過頭,看向了羅瑟斯家裝飾華麗的窗戶。彼得·夏洛站在窗台上,手裏拿着一把傘,輕巧地從上面跳了下來。
「正面突入意味着我要把這裏搞成一團糟,這座房子我還挺喜歡的,所以採用了比較合適的方式。」
「哦?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小代理人,這種時候就不要試圖裝傻了,格瑞德的死我不想太過深究,然而你們的行動已經讓我有些無法容忍了。我是來給予一些警告的,抑或是……處分。」
「我還以為您會早點到來呢。」趙汐華站起身,從桌上拿起了一直放在手邊的手槍,指着彼得·夏洛說道,「我以為在殺死格瑞德後您會馬上來追查我,結果很多天都不見動靜,難道是太懶了嗎?或者懶惰的寶石也在你的手中?」
「語言上的挑釁和嘲諷都沒有意義。」
隨着彼得·夏洛這句話,身後的大窗猛地滑落,撞在窗框上發出了一聲巨響,而門的方向也傳來一聲「咔」的聲音。
「我不會被這種低級的嘲諷誘導,看來從一開始你就沒有誠信成為我的代理人,那位羅瑟斯先生也早就預謀好了吧?」
羅瑟斯的臉上已經變成了驚恐的神情。
「手槍卡住,射擊是沒有用的,我的小代理人,你的謀算雖然還算有些意思,可對上完全能力的我,沒有任何勝算。」
趙汐華扣動了扳機,果然沒有任何動靜。
「我們……一定要死嗎?」羅瑟斯臉色慘白地問。
彼得·夏洛嘆了口氣。
「從她舉槍對準我的那一刻開始,你們覺得自己還有機會嗎?」
「那,請……請讓我……至少自己選擇……」
羅瑟斯從衣兜里拿出了那把銀色的左輪手槍。
「下一槍是……自殺,趙汐華,你是這樣告訴我的……」
他苦澀地一笑,肥胖的身體蜷了起來,用槍抵住了自己的嘴。
「喂!羅瑟斯你——」
「我啊,無論如何都不想痛苦地死,所以在那時,我就做好這個準備了。」
他扣動了扳機,血無聲地從頭部落在了腿上,身體稍微抽動了一下,便不動了。
「我是多麼仁慈的一個人啊。」彼得感嘆道,「儘管是叛逆者,依然令他們得以以自己想要的方式長眠,代理人,如果你想的話,我也會同意的。」
「是嗎?你看看下一槍吧。」
趙汐華冷笑了起來。
「哦?」
「你可還沒將賦予我的能力收回去呢!下一槍的目標可是擊殺和自己對視的那個人!彼得·夏洛!」
她將手裏沒用的手槍砸向了彼得,迅速伸手去羅瑟斯懷裏將銀色左輪抽了出來。彼得隨手將她砸過來的手槍抄過,神情不慌不忙。
「我的能力,編織,能夠決定任何非生物的未來。」
卡死解除。
「如果那把手槍的『下一次射擊』對你來說不是秘密,對我來說,就是『任選一個選項開槍』。」
趙汐華已經儘可能地快了,卻依然在轉身瞄準的時候,被對準了額頭。
「下一槍依然是『自殺』。」彼得咧嘴一笑,「我不收回那份能力,僅僅是讓你認知到自己有多麼無力罷了,如何?從自己的預知中看到了自己的死亡,這份滋味是不是從未體驗過呢?」
很明顯,趙汐華確實看見了。
她舉槍的手也在抖動,眼神也在猶疑,被彼得所決定的未來,她根本無從更改。
「所以……如果我現在求饒……能放過我嗎?」
「不能,有時候死亡來得就是這麼迅速,我的小代理人。」
彼得笑着扣下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