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陸凝仔細想想,天花板上忽然傳來一陣令人牙磣的切割聲,一個紅彤彤的圓圈從不遠處的天花板上出現,隨後整塊墜落了下來!
轟!
血踩着被切下的天花板和大量金屬熔漿落入二層,身上燃燒着地獄一般的烈焰,轉身就是一個橫掃!
這個距離還容得下陸凝和程霧泠躲開,不過血這一劍也僅僅是落地護身而已,隨即他就發現了二人的位置,發出一聲咆哮後甩手將鍛錘扔了過來。
「你們跑不掉!」
鍛錘直接命中了鏡子,穿透到了另外一邊,就在這時,血頭頂的巨大圓洞中忽然落下了大量的赤紅熔漿!
「嘎?」
血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大量液態金屬澆了一頭一臉,難聞的腐臭氣息再次擴散開來,而這一次血的整個腦袋都被黏漿包裹,包括眼睛和嘴巴都封死在了裏面。
「快走!」
上方空洞傳來寧夜衣緊張的喊聲,她沒有跟着穿過鏡子,而是蹲在了兵俑後準備伺機而動,終於也讓她抓住了個機會。
陸凝和程霧泠聽見喊聲,立刻左右繞過血,飛快地向走廊方向奔去。血則稍微冷靜一點後在臉上抓了兩把,發覺那些全都是金屬熔漿後立刻昂起了腦袋。
緊接着,三隻眼睛自漸漸凝固的金屬上浮現,睜開,一道不規則的裂縫在下方撕開,噴出了一口略帶焦灼氣息的火苗。
「嘿嘿!哈哈?」血發出了兩聲怪笑,奮力一跳,伸手扒住了窟窿,腦袋探了進去,馬上看到了正在指揮金屬熔漿的寧夜衣。
半空中,無數根金色的投槍已經對準了他,就像是凝成實質的太陽光束一樣。寧夜衣見到血居然還敢回來,頓時揚手一按,那無數投槍直接飛向了他的腦袋!
「喝!」
血張口噴出一大口火焰,掃開一部分投槍的同時也將寧夜衣逼退到不得不從鏡子離開。他的腦袋被投槍連連命中,然而金屬覆蓋下並不會受到什麼傷害,只是再次大了一圈罷了。
「這傢伙太難對付了!」
陸凝抱怨了一句,從二樓走廊直接往一層大廳的方向衝去。而這個時候,宿笙歌也正好帶着舒星若三人進了城堡。
「陸凝?」
「你們終於過來了!有沒有什麼發現?」
「我們在塔樓上發現了月,血就在祈禱室鏡子後……」
「說點我不知道的!」
「月要靠紅月儀式奪權,有人正在屠殺村民,豬臉人是月的眷屬!」
陸凝一撐欄杆直接從二樓一躍而下,一個翻滾消掉了落地衝勁,扭頭衝着樓上大聲問:「幾點了?」
「十點五十。」
一塊表被扔了下來,準確落入了陸凝懷裏。
「有點意外,不過仍然在既定的計劃之內。」
程霧泠站在走廊的床前,看了一眼外面的月亮。
「趙晨霜那邊……」
「她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你和沈新月到底約定過什麼?」
「我被重置過,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多半是……」
她的話還是沒能說完,便被幾聲炮響打斷。
那是塔樓方向。
「月的塔樓?有什麼人過去了?」
葉緹絲茫然問道。
「不知道,不過大概是莫惜人吧,你們現在身上有腐朽的血的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麼,宿笙歌和我過來把血調開。現在我們要依靠紅月儀式平衡血和月的力量,不能讓血察覺外面的事。」
舒星若點點頭,帶着蘇芷蘭和葉緹絲一起離開。接着,程霧泠又看向了陸凝。
「我找機會,放心,不過我就不和你一起走了。」
「注意安全。」
叮囑了一句之後,程霧泠和宿笙歌砸碎了窗戶,爬向了城堡的外壁。
陸凝則走向了塔樓那邊。
她需要一把武器,或者說,需要一些新鮮的血。
然而等陸凝趕到塔樓的那個入口前,卻發現這裏已經不見任何人影。那個小房間中四處都是焦黑的痕跡,無論是鎮守在這裏的海碣還是應該已經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