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道:「也好,就依廖知府,明天再接着去其他的莊子看一看。」
說完之後,楊少峰又轉向了臨清縣知縣:「廖知縣和廖知府是本家?卻不知?」
臨清縣知縣廖遠鳴躬身道:「下官與廖知府,五百年前乃是本家。」
楊少峰做出一副晃然的樣子,笑了笑:「你看我這腦子,卻是想多了。」
拍了拍腦門,楊少峰又接着道:「對了,廖知縣不妨挑一些受災比較重的莊子,明天咱天過去看看。」
楊少峰嗯了一聲道:「罷了,隨便找個客棧住下便是,也不去臨清縣衙了,省得耽誤廖知縣的公務。」
廖桂聰向着楊少峰拱了拱手,笑道:「欽差大人如此體恤百姓和下面的官員,當真是令本官佩服不已!」
楊少峰依舊笑眯眯的應了,絲毫沒有跟廖桂聰客氣的意思,而廖桂聰倒也識趣,安頓好楊少峰等人歇息之後,廖桂聰就直接和臨清縣知縣一起告辭離開。
等離得楊少峰等人住的地方遠了,又眼見着周圍皆是心腹之人,臨清縣知縣廖遠鳴便直接開口道:「原本還以為這欽差大人有三頭六臂,如今看來,卻也不過如此。」
廖桂聰嗯了一聲道:「無論如何,總之是小心為上,那些賬簿之類的東西都要注意,還有,周邊的莊子都要好好安排安排。」
廖遠鳴一臉的肉疼之色,忍不住開口道:「那欽差不是說讓我挑幾個莊子麼?又何必把周圍的都安排上?那得多少銀子?」
廖桂聰捋了捋鬍鬚,搖頭道:「銀子?銀子這東西雖好,可是也得有命花才行。那欽差從一進臨清開始,就直接奔着莊子去,你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廖遠鳴嘿了一聲笑道:「還能怎麼想?無非就是為了名聲,或者說在臨清做場戲給陛下看唄。」
廖桂聰卻搖了搖頭道:「他自然是有可能在做戲,可是,萬一他來真的呢?
老夫告訴你,別管他是真的關心那些泥腿子,還是在裝模作樣,咱們都得把這場戲陪他演完,否則一旦出什麼紕漏,你覺得他會手下留情?」
廖遠鳴一臉的肉痛,但是對於廖桂聰的安排卻又不能不聽從,當真只得躬身應了,然後又接着問道:「那晚上的酒宴呢?該怎麼安排才是?」
廖桂聰一邊向縣衙走着,一邊哼了一聲道:「這欽差到底是個什麼樣兒的人,眼下還不好說,若是你安排的好了,反而有可能會得罪他,直接安排粗茶淡飯也就是了。」
……
從二樓的窗戶中瞧着廖桂聰和廖遠鳴等人離得遠了,朱瞻基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直接向着楊少峰問道:「你讓我記下那些米,到底是為了什麼?」
楊少峰呵呵輕笑一聲道:「我問你,那些米怎麼樣?」
朱瞻基點了點頭,答道:「那些米自然是好米,裏面半點兒的沙子也沒有,卻是和錦衣衛的情報一點兒都不相符。」
楊少峰卻道:「你見過常平倉和預備倉,乃至於粥廠倉庫里的米麼?」
見朱瞻基搖頭,楊少峰便直接道:「無論是常平倉,還是預備倉或者粥廠,倉裏面的米皆是去年,因為今年乃至於前年的陳米,因為今年的新米還沒有下來。
按照正常的調用手段來說,優先要用到的應該是前面的陳米,然後是去年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別管是哪個倉,裏面的米都不可能這麼精良,偶爾有些沙子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你再想想當時我手中抓起來的那幾把米,盡皆是精米,連一粒沙子都沒有。
像這種情況,除了這些米是米店裏出售的精米,還有其他的解釋麼?」
朱瞻基先是點了點頭,接着又搖了搖頭:「這也說不準,畢竟臨清地處要道,倉里的米好些也是應當的。」
楊少峰嗯了一聲道:「好,就算倉里的米全是這般的精米,可是你注意到莊子裏的那些青壯沒有?」
朱瞻基愣道:「不都是在忙着重新翻蓋房子麼?」
楊少峰嘿嘿冷笑一聲,開口道:「是啊,可是這些青壯有一個算一個,皆是面有菜色疲色,一看便知道是吃不飽飯造成的。
還有,那些青壯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笑容——你再對比一起遼州的那些青壯,想想他們在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