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能說話,為何不早早出來?屬性面板,紫霧,還有這方天地……」
白朮開口「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絲寄托在蓮花里的神念,只是令真靈不昧。」
無明搖搖頭「一切的你都記得,總有一天,你會想起來的。」
「哪一天?」
「我說是能說,但說了,只怕就要再去用六道輪轉一次生了。」
白衣僧人聲音淡淡
「舊事的一切,只在你腦子裏,太多也太密,我但凡稍提一句,勾起了那些東西……以現在金剛的元神修為,你腦子都會被瞬間轟爆、擠爛,誰也救不得。」
白朮聞言一滯,罕見沉默了下去,無言相對。
「一品金剛相,既然登臨第四境,真靈也便真切無礙了。」
白衣僧人洒然一笑
「這縷寄托在蓮花中的神念,終究大功告成。」
空空之中,白朮眉心的金蓮忽得黯淡,爾後瞬間破滅,同一時刻,僧人的身形也開始虛化,一寸寸化作飛灰。
「我一直有個問題……」
最後瞬間,無明忽得開口出聲。
「什麼問題?」白朮連忙問道。
「我當初為她做了個抉擇,便一直想知道。」無明緩慢笑了笑「數百年後,自己再回頭看一看,究竟會不會後悔呢?」
言罷,他的身形徹底散成劫灰。
空空之中,也再無聲音傳來。
白朮默立在心象之中,靜了許久,爾後他忽得一步踏出,便也不見了蹤跡。
……
……
……
燃火的死城之外,在雷矛短暫出現,洞穿了虛空之後。
死城之內,便再不見絲毫響動的聲音。
身着羽袍的男人面容驚疑不定,他悄悄瞥了眼彩鸞法駕上,懶懶斜靠的安俊臣,欲言又止。
噩章的可怖,他和一眾警戒的同伴,心中都是萬分清楚。
即便以伏魔法陣困鎖,日日用禪光沖洗罪業,可每到夜黑風高的晚間,死城之中,還是會有種種陰森詭異的囈語低低傳出。
那像是瘋癲下的痴狂大笑,又如同深水底下的低低喃喃,間雜着,腐爛海水攪動的聲響。
狂笑聲、咒罵聲、哭泣聲、悲號聲……
幾個元神秘法不到家的修士,就被這樣的聲音,給生生勾進了死城之中,再也沒有出來過。
如此時日,卻還是動靜全無,羽袍者縱然心大,此刻也不禁惶惶無措。
那人要是死了,自己指不定會掉腦袋,被生生用作陪葬。
當羽袍者咬着牙,準備向彩鸞上的安俊臣大膽進言一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