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很冷淡，不像是母親看見兒子的驚喜。
慕少凌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因為在臥室，她沒有戴帽子口罩，臉上的皺褶在燈光的映襯下，清楚得很。
一道道的深壑，如同動畫片裏的壞巫婆，能夾死蚊子蒼蠅。
張婭莉很不滿慕少凌這樣
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儘管她以前的狀況更加糟糕的時候他都看過了，「你這樣直勾勾地盯着人，很不禮貌。」
「你怎麼過來這邊？」慕少凌收回目光，看着在幫張婭莉收拾的保姆，又看了一眼滿床的衣服，亂糟糟的。
真像她喜歡把一切搞亂然後讓人來收拾的風格，無論是事還是人。
「這裏是我的家，我也是這裏的女主人，怎麼，我不能回來？」張婭莉坐在梳妝椅上，故作優雅地疊起腿來。
只是，她現在的形象，跟優雅搭不上邊。
「小別墅那裏安排好一切，你回來，爺爺看見也不樂意。」慕少凌閃過一抹冷漠，說他們是母子，看着這對話，根本沒人會信。
「我是回來過年的，陪你爺爺過年的，一個人待在小別墅里，這算什麼，我現在心裏還有着老人家，及時行孝，怎麼，不能嗎？」張婭莉擺弄着桌子上的護膚品。
這些護膚品都是唐笑笑推薦她用的。
用了以後，她的皮膚的確好了很多，但對那些皸裂，根本沒有作用。
「過年可以，你帶着一個外人來過年，慕家這麼多保姆，還不夠服侍你？我現在安排司機，把那個女人送回小別墅去。」慕少凌說着，拿出手機，就要安排。
張婭莉一把奪過他手裏的手機，「你懂什麼，笑笑能救我的命！」
救命？
慕少凌挑眉，她的臉爛成這樣，也不影響她的生命，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護理，怎麼就能救命了？
「胡扯。」他不信，司曜也說了，她的情況只要不繼續爛臉，就不會有感染的風險，不感染，就不會威脅生命。
「笑笑能給我做護理，緩解皮膚敏感，你要是把她給送回小別墅，我的皮膚怎麼辦？而且，她一個人陪着我回來過年，是來救我命的，你把她送去別墅，讓她孤零零一個在那裏過年，說得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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