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是先生不像以前隨和了。況且……」
那女傭不敢繼續說下去。
「況且什麼?」
「我……我不敢,我怕先生把我趕出去,我需要這份工作。」
顧寒州聞言便明白,之前有幾個傭人不守規矩提到了許意暖,他便把人打了。
他無奈按住額頭,道「說,不罰。」
簡短的三個字,透着濃濃的不耐煩。
「以前女主人在的時候,都是她幫你弄得,這個點別墅里很少有傭人的,都是先生和夫人的獨處時間。」
「我以前不可怕嗎?」
「自從有了女主人,先生的脾氣好了很多,也愛笑了,對我們很隨和。」
顧寒州聞言想要蹙眉,可卻指揮不了臉上的神經。
還真是頭疼,傭人就是傭人,他花錢雇他們幹活,只需要衷心伺候好自己,不需要和他們和平相處。
為什麼要在這不必要的人和事情上,浪費感情和精力?
可見,許意暖是個傻女人。
「以後,這個家裏沒有女主人,你們畏懼我是應該的。那個笨女人,做什麼事都是稀里糊塗的,不用惦記着,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好。」
「是……是……」
她們害怕的回答道。
她們還是分外懷念女主人啊,以前這兒像個家,逢年過節不能回去的傭人都歡聲笑語的歡聚一堂,可現在……這人只有冷冰冰的家具冷冰冰的牆冷冰冰的男主人。
顧寒州心裏煩躁,被一個記不起臉的女人弄得心煩氣躁。
他回到臥室,臥室里黑漆漆的沒開燈。
不知為何,他竟然能抹黑熟練地來到床頭,伸手摸了摸,總感覺牆上應該插着一個小夜燈。
對了,季悠然連小夜燈都搬走了。
隱隱中似乎記得……以前那個女人等自己的時候,都會在臥室里亮燈。
可現在……
啪——
燈打開了,屋內一片亮堂。
屋內的一切都是屬於自己的,看不到任何女人用的東西。
他來到衛生間洗漱,看着鏡子中的自己。
臉上毫無表情,只有一雙深邃黝黑的眼還能夠表達情緒。
眼中有怒火,也有……不知從何而來的痛苦。
他牽動嘴角,想笑,可是卻擠不出分毫表情。
臉部神經壞死,什麼時候能好,誰也不知道。
許意暖……
一個把自己搞得烏煙瘴氣的人,只有自己心有不滿,可其餘人都在哀悼難受。
為什麼,獨獨自己忘了?
大腦的自我保護意識,她的死,到底帶來多少痛,能讓自己如此。
當初自己誤以為二哥為自己身亡的時候,他也沒有這樣痛苦到失憶,為什麼許意暖可以?
他們明明在一起才短短四年,怎麼比得上他和二哥二十年的兄弟情義?
「許意暖——」
他一手痛苦抱頭,吶喊出她的名字,另一隻手狠狠地砸向鏡面。
哐當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