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一側的百葉簾合上,他回到辦公桌前坐下,撥通前台的電話,和前台說,有人找我,就說我有重要事情在處理,一律不見客。
「好的,劉總。」
劉立杆用手搓了搓自己的面頰,頭靠在大班椅上,閉上了眼睛。
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劉立杆伸手把電話線拔了,緊接着他的大哥大響起來,劉立杆按了接聽鍵,是孫猴。
「你他媽的怎麼把電話線拔了,不準備接電話了?」孫猴罵道,「你小子以為躲,就可以躲過去嗎?」
劉立杆囁嚅道:「我……」
「你什麼你?見過老太太了?」
「就見了一面……」
「那你還想見幾面?你想人家和你坐下來好好談談?老太太要坐下來,你事就大了。」
兩個人在電話里沉默着,過了一會,孫猴嘆了口氣,他說:「杆子,你就慶幸吧,幸好人家不想把事情鬧大,唉,鬧大了,面子上也不好看。」
「猴,鄭煒她……」
「回北京了,你就當這個人從此消失了吧。你他媽的,我上次去海城,就覺得有些不對頭,這事也沒法說,沒想到你小子,還真捅了這麼大的簍子,好在,這種事大家都清楚,一個巴掌也拍不響,不然我和朱行長,都要跟着倒霉。」
雖然知道孫猴不想再提鄭煒,劉立杆還是問道:「猴,鄭煒她不會有什麼事吧?」
「和你說你別管了,把她忘了,就當這事從沒發生過,明白嗎?」孫猴不耐煩地說,「接替她的人明天就到,你認識。」
「誰?」
「黃建仁。」
「你們除了這些公子哥,就派不出人了?我可不想再到處找他了。」劉立杆也有些火了。
「你他媽的,杆子,你是不是想罵我也是公子哥?這次不會讓你找人了,兩個人一起去的,對了,還有個人,你安排一下,就這樣。」
孫猴準備掛斷電話,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提醒一下劉立杆,孫猴放緩了語氣說道:「杆子,你和鄭煒,在海城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得罪人?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得罪了誰。」
「那你知道老太太為什麼會去海城嗎?」
「王侯將相家的事,我一介草民怎麼會知道。」
「別貧,有人跟蹤了你和鄭煒,還拍了很多不堪入目的照片,這些人的能量還不小,別人查不到的事情他們都有辦法查到,把鄭煒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他們把照片,不僅匿名寄到鄭煒家裏,還寄到了她老公的手裏。」
劉立杆明白了,不用查也知道,這肯定是方哲他們那伙人幹的,鄭煒壞了他們的好事,所以他們要戳戳鄭煒的霉頭,看樣子他們這次,就是衝着鄭煒來的。
「我知道他們是誰了,就是和上次那個樓的事情有關。」劉立杆和孫猴說。
「嗯,和我們猜的差不多,我們已經警告過了,他們應該不會繼續再有什麼動作,不過杆子,你還是小心一點。」
劉立杆笑道:「我怕什麼……哎,不對,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老太太要來海城?」
「對,我知道。」
孫猴毫不隱瞞,馬上就承認了,劉立杆剛想說什麼,孫猴又說:「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們,我不敢。」
說完,孫猴又加了一句:「沒人敢。」
孫猴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第二天,黃建仁就到了海城,和他一起來的,原來還有他的夫人,劉立杆想把她安排到魏文芳的手下,魏文芳馬上跑來和劉立杆說,劉總,你把這麼大的一尊菩薩放我那裏,我怎麼辦,要麼你把我這經理或者主任免了,給她做吧。
「胡說八道些什麼,人家是來上班的,又不是來當太太的,你那個售樓部,就還剩一塊牌子了,免什麼免,把她放在你們辦公室,該怎麼管就怎麼管,你怕什麼?」
「不敢不敢。」魏文芳叫道,「我父母是煤餅廠的工人,人家父母是什麼,我敢得罪人家嗎,劉總你行行好。」
劉立杆依稀記得以前吳朝暉和自己說過,而吳朝暉這話還是魏文芳和他說的,魏文芳又是黃建仁和她說的,他依稀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