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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一直掛在我房間裏嗎?」
張晨笑道「我最擅長的就是油畫,可惜很久不畫,有些手生了。」
「沒有關係。」
「還有,畫油畫的時間就長了,不是一個晚上就可以……」
「沒有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不是嗎?」
張晨笑笑,他想,確實,時間有的是,金莉莉不在海城,就是在,也要周末才來。
自己每天晚上,工地上不加班的話,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現在,小武忙着訓練他的隊伍,劉立杆不知道在忙什麼,大概是圍着女人在轉,反正他已經顧不上自己了,而除了這兩個人,張晨在海城,也沒有其他的什麼朋友。
「怎麼,不行嗎?」顧淑芳看着張晨,她的聲音和目光中,已經有了一種祈求。
「好吧,可以。」張晨答應了,他心想,既然沒地方可去,每天晚上,就在這裏畫畫油畫,重拾自己的手藝也很不錯,何況又碰到一個這麼獨特和難得的模特。
「那我們現在開始?」顧淑芳有些焦急又有些興奮地問。
「明天吧。」張晨說,「今天沒有材料,我到海南來時,沒帶油畫箱,畫布也沒有繃。」
「好吧,那我們一言為定。」顧淑芳說。
「好,一言為定。」張晨說。
顧淑芳站起來,滿意地上樓了,臨走,還朝張晨笑了一下。
……
第二天,張晨一大早去工地,安排好工地上的事,就騎着摩托,興沖沖地出去了,他感覺自己重回到了當初學油畫時的情景,心裏那種興奮,怎麼也按捺不住。
張晨學油畫的時候,什麼都要自己干,不僅畫框要自己做,畫布要自己繃,明膠要自己熬,連油畫箱,都是他照着那個畫家的油畫箱的樣子,自己做的。
找不到板,他就偷偷地把家裏的抽屜板拆掉,還有大衣櫥里的一塊隔板拿了出來,後來被母親發現了,大罵一頓,但板是恢復不回去,已經被張晨鋸斷了。
張晨那時候年紀太小,連木工鋸都拿不了,也不會用,那些板,都是他用半截鋼鋸條,一點一點鋸開的,但對着一堆的木板,他是實在不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把它們拼成那個箱子的樣子。
後來是父親在邊上,實在看不下去,問張晨,你到底要做什麼東西?
張晨和父親說是油畫箱,父親也不知道油畫箱是什麼樣的,張晨不方便帶父親去畫家那裏看,而是用筆,把油畫箱的樣子畫了出來。
父親把那些板,捆到了自行車書包架上,推着自己車,讓張晨跟着走,去他們廠里。
父親在鎮上的一家儀器廠工作,這家廠,是生產光電分光分析儀和測氧儀的,這些儀器,都裝在一個木頭的可以提的箱子裏,所以工廠里不僅有木工車間,還有油漆車間,專門負責生產這些箱子。
父親把板和張晨畫的那張圖給木工師傅,請他幫忙,木工師傅一看就明白了,馬上動手做起來,箱子裏面是怎麼樣的,師傅不知道,張晨就當場畫給他看。
其他的師傅看到張晨畫畫,就圍過來看,都誇獎老張的兒子畫畫的好,還有人問張晨,你還想做什麼,告訴我,我幫你做,張晨看着父親,父親點了點頭,張晨大喜,就畫了幾個木框,分別寫了長寬尺寸。
工廠是家鎮辦企業,又不是個人的,工廠里的人,誰不往自己家裏順點東西啊,何況是這麼幾個木頭框子,工人師傅當即忙了起來,中間廠長還過來了,看了看他們在做的東西,知道是老張兒子要的,也沒說什麼。
廠長還走過來,摸了摸張晨的頭,和父親說,你這個兒子,真好,我家裏那兩個取債鬼,他媽的就知道在外面打架,我不是被老師叫到學校挨罵,就是去給人家賠禮道歉,去他媽的。
邊上有人叫道,他媽沒有了,你去日誰?
眾人哄然大笑。
不過是一個多小時,一個嶄新的木頭箱子和八個大小不一的畫框就做好了,父親又領着張晨,去了油漆車間,讓油漆師傅幫張晨把油畫箱油一下,師傅問張晨要什麼顏色,張晨看着他們在做的深褐色的箱子說,比這個淺一點就可以。<
0153 就像回到了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