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更像是羞辱。
「這是在為我出氣麼?」
武落衡突地有些歡喜。
長安城,興慶宮。
李重俊將手邊的兩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陷入狂喜之中。
「閻左師真不愧是吾之子房,趙祥棄暗投明,我又多了四萬北塞精兵,就在神都,李旦的臥榻之側,倘若真到了緊急之時,保管給他李旦一個大大的驚喜,哈哈哈……」
「不,還有權策,這驕狂小人,一朝得志,無法無天,閻左師竟還勸我與李旦那軟骨頭一般,向權策搖尾乞憐,我呸……」
陶陂聽得心思紛亂,他對李重俊所說的,都不盡贊同,張了張口,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
李重俊心情正好,難得體貼了一回,「陶將軍,有話不妨直言,你與閻左師,一文一武,都是我的臂膀,無須見外」
陶陂收拾了思緒,躬身施禮,「殿下,臣以為,趙祥投誠,未必可信,還須多加考驗,以明其心……」
李重俊揮手打斷他,「此事不必多言,我心中有數,閻左師已做過了驗證,趙祥迫使唐篁去與李隆業會面,離間上官婉兒與李旦的關係,他照做了,只要閻左師徐徐發力,讓趙祥泥足深陷,既是入了我的彀中,又豈會讓他逃出生天」
陶陂一口氣噎在嗓子眼兒,頓了頓,轉而道,「殿下,閻左師所言,向權策示好一事,臣竊以為,此事勢在必行……」
李重俊眉眼一陰,冷哼了一聲。
「殿下,勾踐可臥薪嘗膽,韓信受胯下之辱,為成大事,受些委屈,無關痛癢,向權策服軟,並非屈服於權策本身,更多的,是抵消李旦的動作效用,讓他們雙方再現裂痕」
「李旦囿於門閥,保舉鄭堅為相,我們不妨保舉敬暉,敬暉是鸞台侍郎,比鄭堅地位高,入閣拜相合情合理,定能一擊而中」陶陂說得很急切,眼睛裏閃着火苗。
李重俊揉起了額頭,又將桌上閻則先的書信拿起來,認真瀏覽了一遍,「閻左師之意,此事不宜操之過急,皇祖母偏心,若是咱們與李旦明着對上,只會不利,而且,容易觸怒皇祖母……」
「示好的方略先定下,具體事宜,且緩緩吧」
「是,殿下睿智」
陶陂即便對閻則先懷有疑心偏見,聽了他的理由,也不得不服膺,贊一聲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