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慢一點啊,逛街不是走完路。」
「行行,你走前面。」
「走一起不好嗎,非得一前一後。」秦三月奇怪地看了一眼葉撫,「老師你真奇怪。」
葉撫無力反駁,「依你依你。」
秦三月滿意地笑了笑。兩人從巷道,往另外一條街的集市走去。
先前所在的集市以家居百貨餐食為主,而這個集市嘛,就是以遊樂、欣賞以及淘玩為主。在這條街上走着的人大多很閒,酒足飯飽、勞碌辛苦後來逛逛玩玩,休閒緩解疲勞。
洹鯨之船上的生態是歷經上千年的打磨建成的,在這裏,更多的時候讓人覺得不是在趕路,而是在這裏住上一陣子。畢竟,想要什麼,這裏都有,儼然就是一座小城。
當然了,也得虧洹鯨夠大,不然也容不下這一個完整的生態。
先前去神秀湖坐飛艇的時候,還能讓人覺着是在趕路。但在這兒,若不真的去刻意想起,很難會覺得是在趕路。秦三月這種暈船的除外,畢竟太少了,千多年來也只有她一例。聽送藥的人說,為了給她找到這副藥,把倉庫都掀了底,也實在是難為了。
一路走着,見着好看的大多是布藝攤上那五顏六色,質感各異的布匹,以及一些用以展示的錦衣華服。修仙的人不喜好穿太過雜冗厚重的衣服,一般也就只有出行盛大典禮,諸如開山式、仙人喜事這些。當然了,喜好在儀容上下功夫的人也不少,這一點上可沒有男女偏見,都一樣的,女的比男的瀟灑,男的比女的漂亮實在是不少。
除了布藝,還能見着一些奇異植株,以各類奇葩居多。能夠擺出來賣的花,大都很好看,或者有非常顯著的特徵。瞧着這些花,葉撫便會想要不要找一些比較稀罕的花,下次帶回去送給白薇,她反正很喜歡花。
秦三月是心細如絲的人,葉撫只是在一個植株攤位前稍稍駐足,便被她瞧見了。她問:「老師是看上哪株花了嗎?」
攤位老闆聽着,便樂呵呵地問:「兩位要看看花嗎?我這兒的花沒有一株是相同的。每一株花都有屬於它的故事,要是感興趣,我可以講給你們聽。」
葉撫搖頭,「算了。」
秦三月看了葉撫一眼,然後衝着老闆笑道,「那,我買一株吧。」
葉撫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不過也沒多說什麼。
「姑娘看中哪株了?」
秦三月指了指位於角落裏的一株花。四支葉子,呈藍綠色,其間有銀色絲狀條紋,無序地分佈在四周,迎着光便有微微的閃爍感。花莖修長,彎曲傾斜着,上面撐着一朵粉白色的花,花未全放,瞧着有一種「羞澀之意」。
「這朵,是什麼花?」
老闆笑呵呵地說:「這朵花,花種叫雪見蘭。」
「雪見蘭。」
「嗯,大都長於北原冰川之地。這朵嘛,是我在神秀湖發現的。」
「神秀湖?」秦三月下意識抬頭看了看葉撫,只見着葉撫神色未有波動。
「兩位沒聽過嗎?」
「聽過一些。」秦三月說。
老闆說,「我呢是個正統的尋花人,本來是比較小眾的一類人。但許久以來,漸漸被歪曲意思了,導致現在正統的尋花人越來越少了。」他進入正題,「我前段時間從北國隴北雪山下來,正好趕上了神秀湖大潮,躲了幾天後,到了神秀湖。但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裏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這株雪見蘭,就是我穿行廢墟的時候偶然發現的。」
「可能你們不知道那個場景,我這麼描述一下吧……」老闆似乎很喜歡給人講故事。
秦三月面帶微笑,她自是知道神秀湖發生過什麼,但也還是沒有去打斷老闆。他看上去很開心。
老闆一番將廢墟的淒涼場景描述過後,說:「這株花真的是廢墟里唯一的生機了。當時見着後,心裏感觸很深,便挖了出來。」
秦三月笑道:「真是一株頑強的花啊。」
「是啊,本來雪見蘭也就有頑強的象徵,但在那廢墟里,卻意外地賦予了生機的氣息,讓一切看上去不那麼死氣沉沉。」
秦三月望起頭,問:「老師,我想把它買下來,可以嗎?」
葉撫看着這株雪見蘭,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