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已經不重要了,所以才說出來。」龍雅熙保持着平靜並炙熱的看向他,「那你是否也能平靜的回答我一個問題?」
付夜白看了看她,眼眸深不見底,最後點頭。
龍雅熙慢慢的鬆懈下來,這才問道,「你可曾……喜歡過我?」
這個問題,她從小到大都沒有問過。
不是沒想過,而是不敢問。
很小很小的時候,他對她很冷淡,不像其他她所接觸的男孩子那樣。
她是所有人都捧在手心裏寵着的小公主,唯有付夜白,對她冷淡,不愛理睬。
可能就是這份特別吧,她才會對他多了關注,也漸漸被他吸引,才有了後來的喜歡。
只是這個問題她再也沒有膽量問出口了,她怕他還如從前那樣討厭自己,儘管她已經儘可能的在改正自己,不要像個被寵壞的小公主,因為他不喜歡。
而現在,她敢問出口是因為她可以做到平靜的面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付夜白看向她霧氣蒙蒙的雙眼,停留了許久許久,最後才給了答案,「有。」
龍雅熙慢慢的笑了起來,似乎已接受了這個事實,然後感嘆着,「這就足夠了。」
有這一個答案,就對得起她曾經的那些喜歡,也不枉費了那五年的失落。
真的夠了。
她嘴角的笑容漸漸展開,語氣也變得輕鬆起來,如同漸漸散去的雨水,撥開雲霧見青天,「樓若淳不見了。」
「什麼?」付夜白被這突然跳轉的話題弄得怔了一下。
「我說,你太太不見了。」
從摩天輪上下來,龍雅熙親自送付夜白到了醫院。
一路上他接過很多個電話,也打了很多電話,答案都是一樣,樓若淳沒找到。
等她到醫院的時候,楊文淑已經哭成了淚人。
付染染一直在安撫着,可並沒有什麼用。
付夜白到樓若淳的病房看了看,最後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開始翻箱倒櫃的尋找東西。
最後真在一疊檢查報告中找到了樓若淳親自留下的書信。
楊文淑見到那書信,哭得不能自已,根本沒有勇氣去看。
付夜白拿着看了許久許久,明明就簡單寥寥的幾個字。
最後還是付染染忍不住問道,「若淳說了什麼?」
「她說……她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離開。」
楊文淑聽到這話,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病房裏亂成一團,好在這裏是醫院,醫生馬上給楊文淑做了檢查,確定她只是暫時性暈厥後,付染染才安下心來。
付夜白慢慢的坐在椅子上,手裏還拿着那兩張紙。
第一張是她留下的隻字片語。
第二張,是她已經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
她說的做到,放付夜白自由。
龍雅熙離開醫院的時候,付夜白還維持着先前的姿勢,拿着那兩張紙一動不動着。
沒人去勸,因為不知從何去勸。
離開醫院後,龍雅熙親自給哥哥龍宸羽打了電話,讓她幫忙找一找樓若淳,一有消息馬上通知付夜白。
龍宸羽有些意外龍雅熙的要求,可也沒過問什麼,應允了下來。
到是謝意旻,表情複雜的似乎在想着什麼。
龍雅熙送他到家後本打算馬上會寺院的,結果一到家門口,謝意旻的表情就變得嚴肅起來。
因為他家門口,站着四個黑衣人,還有一輛黑色轎車。
龍雅熙知道那種車子,很是名貴,一般人開不起。
她有些擔心的看向謝意旻,想要問什麼,謝意旻卻解開安全帶下車,並交代她,「先回去,什麼也不要問,也不要回頭,直接走,還有,這段時間不要來找我。」
雖然龍雅熙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可眼前這情況,她也只能照做。
謝意旻越過那四個黑衣人,進入了那扇大門。
龍雅熙倒退車子,慢慢離開了那個地方。
一場風暴正在悄無聲息的醞釀,隨時會展開的模樣。
她回到了寺院,和唐綿綿說起了今天發生的事,包括付夜白和自己說的那些話,以及她最後和付夜白說的那句足夠。
唐綿綿摸了摸她的頭說道,「我的女兒終於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