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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議看了看她,最後點了頭,「那我幫你想辦法,我還的確有認識這方面的朋友,回頭我拍點照片和視頻給他們看看,再給你答覆好了。」
「那就謝謝你了。」
不管怎麼樣,總是一點希望,儘管顧之歡已經不是很抱希望了。
在合歡呆了兩天,回江州的那一晚,梁思議又來接她了。
當然對她而言的理由還是順路……
她又問了修復鐲子的事情,顯得很急切的樣子,「思議,你的那些朋友到底怎麼說啊?」
「還沒給明確的答覆呢。」
「那最快要多久啊?」
「應該明天能給個明確的答覆吧。」梁思議給了個預算時間。
顧之歡只好讓自己再耐着性子等一天了,雖然每一分每一秒對她來說都是煎熬的。
梁思議送她到家後,才和她道別離開。
回到家中,母親已經睡下了,陳媽給她弄了夜宵,一定要叮囑她吃下。
在這冰冷的夜晚,還是有一些小溫馨,讓顧之歡能感受到這人間煙火吧。
渾渾噩噩了一整晚,第二天她起了個大早,差不多是第一個抵達南國集團打卡上班的。
休息了兩天,情緒似乎稍稍穩定了,能專心的畫圖了。
她忙了大半個小時,才有人陸陸續續的來上班。
只是南時見,還是沒有出現過。
那扇門,也沒再打開過。
有時候思緒停止的時候,顧之歡會看着自己的筆尖,想起那天晚上他離開時的冷然背影。
那背影,她看到過兩次。
上一次,是幾年前,她推開他時,他失望又絕望的背影。
而這一次,他更多的好像是落荒而逃……
電話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顧之歡急忙接了起來,有些急切的問道,「思議,有結果了嗎?」
「有了……」梁思議說得有些含糊,「不過……可能是你不想聽到的那種。」
「什麼……意思?」
梁思議嘆了口氣,不想隱瞞,即使知道很殘忍,也只能把真實情況和她說了,「我的朋友們看過視頻,又經過精密的計算後,告訴我說,這鐲子……修復的可能性很小,都勸我放棄。」
雖然她知道希望很渺茫,可卻一直在期待着。
當梁思議把這個殘忍的結果告訴她之後,她發現,自己還是接受不了。
那種感覺,就好像一個人行走在黑暗之中,好不容易看到一縷光線,想要追逐過去抓住的時候,才發現那不過是海市蜃樓,迷惑人心的美景而已。
這就是現實給她的答案麼?
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
梁思議久等不到回答,有些擔心的問道,「歡歡,你還好嗎?」
「我沒事,我知道了,謝謝你啊思議,我這邊工作有點忙,我先掛了,回頭再好好謝謝你。」顧之歡迅速說完這幾句話,便切斷了電話。
因為她知道,自己再多說一個字,多說一秒在,就會哽咽出聲。
她不想讓梁思議聽見自己的脆弱……
整個三十五層,只有她一個人,所以顧之歡能放聲的痛哭。
這幾年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修煉得道了,後來才知道,之前之所以能冷靜自持,不過是因為沒有遇見南時見而已。
只要和南時見有關的事情,她所有的修煉,都只是徒勞。
顧之歡哭得太悲切,沒注意到寧寧上樓來了。
原本寧寧來找顧之歡,是想問問設計圖精修稿的事,卻沒想到會聽到抽泣的聲音。
她又是個八卦的性子,便放輕柔了腳步,悄悄的探頭來看。
這一看,便看見了哭得不能自已的顧之歡。
寧寧還從沒見過這樣的顧之歡了,幾乎要以為自己看花眼了,可那個哭得傷傷心心的人,不就是她所認識的顧之歡麼?
像這個時候,她原本應該轉身就走的,給顧之歡留足夠的空間。
可她又很擔心,畢竟在她心目中,顧之歡可是個女強人。
寧寧猶豫了再三,最後還是決定過去關心一下,如果顧之歡說不需要誰打擾,她在離開也不遲。
寧寧沒有像往常那樣,一進去就大叫歡姐什麼的,而是默默的遞上了紙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