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龍夜爵的時候,那種僅剩的支撐,就這麼猛然斷掉,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不停。
龍夜爵是見過她狼狽的樣子,但這麼傷心掉眼淚的樣子他沒見過。
只覺得自己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仿佛被一直無形的大手狠狠的捏了一把。
幾個大步走了過來,將她攬在了自己的懷裏,緊緊的抱着她。
而唐綿綿也主動圈着他的腰,以他作為自己的支撐。
將小臉埋在他的懷裏,哽咽的抽泣起來。
在他面前,她失去了所有的堅強,只想大聲的哭一下。
龍夜爵安撫着她,沒有馬上詢問情況。
楚臨湘跟沈少恭見龍夜爵來了,才稍稍放下心來。
而蘇世傑安頓好了嚴悠藍之後,回頭找唐綿綿的時候,便看到她在龍夜爵的懷裏哭成了淚人。
有那麼一瞬間,他有種被打擊的感覺。
在自己的認知裏面,唐綿綿雖然不是一個御姐,有那麼強大的氣場,但也絕少會哭泣。
任何事情,她都是淡然的面對。
哪怕是撞見他跟嚴悠藍之間的尷尬畫面,她也只是略微受傷,質問一番,卻從未哭過。
一個不愛哭鼻子的人,在一個男人面前哭,那代表着絕對的信任。
也就是說,這幾年來,他雖然跟唐綿綿在一起過,但卻從未貼近過她的心。
至少,她沒在自己面前哭過。
巨大的失望,淹沒了他,有些黯然的轉身,默默的回到了病房。
不去看着刺眼的一幕。
唐綿綿抽抽搭搭的哭了好久,才緩和過來。
龍夜爵一直抱着她,未曾鬆開過,等她哭得不那麼厲害了,才開口說道,「為什麼不先打電話給我?」
「我……」
當時情況那麼亂,她的腦子完全罷工了,哪裏還能想到打電話。
龍夜爵撥開她臉上凌亂的頭,視線卻觸及到左邊臉頰上的紅腫,眼神陡然沉了下來。
連帶着整個周圍,都冷了幾分。
寒徹的聲音在她頭上響起,「你的臉,是誰打的。」
那語氣,好像下一秒就能將打她的人碎屍萬段。
唐綿綿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眼眶微微紅腫,「跟這件事情沒關係。」
龍夜爵沒有逼問,而是問道,「將事情仔細的告訴我。」
一提到那件事情,唐綿綿的臉色又開始白了起來,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瞳孔驚恐的收縮着,「好多的血……」
她無法忘記那一幕……
「不要怕。」龍夜爵又重新抱住了她,安慰道,「我在你身邊。」
唐綿綿抹了抹眼淚才說道,「在酒店門口的時候,碰到了蘇世傑,他纏着我說了幾句話,嚴悠藍就出現了,我們起了爭執,然後她拉着我的手,說了一些奇怪的話,然後整個人就從台階滾了下去,孩子……她肚子裏的孩子就沒了。」
雖然她的解釋有些沒有邏輯,但龍夜爵還是聽懂了。
正如楚臨湘猜測的那樣,所以她率先問道,「她說了什麼奇怪的話。」
這句話,很重要!
「她說……她說如果她不能過好日子,就要我陪她一起下地獄!」
唐綿綿到現在都還能清晰的記得嚴悠藍說這句話時的猙獰表情。
這大概是自己看到的最恐怖的臉了。
眼神里全是一種黑暗的東西,讓她害怕。
「她也要有那個本事!」龍夜爵直接放了狠話。
這個女人是他捧在手心裏疼的女人,他自己都不捨得動一根手指頭,居然有人要拉着她下地獄?
問過他龍夜爵了嗎?!
知不知道唐綿綿是他龍夜爵的女人?!
沈少恭一聽龍夜爵這話,就樂不可支的笑了起來,「看來也沒我們什麼事了,臨湘身子虛,我先送她回去,這邊你自己看着辦,需要查什麼,醫院會全力配合你的。」
「好。」龍夜爵不曾說一個謝字。
多年的交情,不需要謝這個字眼。
沈少恭帶着楚臨湘離開,龍夜爵讓護士送了消腫的藥來,給唐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