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守到了最後,直到外頭換班的聲音吵醒了李一如,他們才短暫地換了會兒班。
「你的耳朵是怎麼回事?」牧成問道。
「天生就是這樣的。」李一如苦笑答道。
眼見天就要亮,兩人喊醒了柏靈。
光從帳篷的幾處縫隙里投了下來,三人趁着鏢局晨練和早飯的當口,還按着昨夜的神奇走位溜去了前院的一處空屋。
這裏看起來像個臥房,該有的陳設都有,但到處都落着一層薄薄的灰,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在這兒住過了——他們進來的時候,門也虛掩着。
昨晚溜進來的時候牧成就注意到了這裏,不過夜裏前院的值守嚴得很,他當時不敢冒險潛入。
幾人進屋之後也不敢造次,直接躲在了這裏頭某張蓋着桌布的大桌後頭,大家席地而坐。
雖然關着門,關着窗,但日光還是透過白色的窗戶紙將整個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李一如一連打了好幾個呵欠,柏靈和牧成這時才發現,這個少年臉色着實有些蒼白,昨天的燭光下看着還不太明顯,這會兒天亮了,兩人才發現他眼底一片暗青——黑眼圈相當嚴重。
「你昨天沒睡嗎?」柏靈驚奇發問,「沒事吧?你看起來……」
「睡了,睡了。」李一如擺了擺手,一副「我已經習慣了」的表情,他輕聲解釋道,「主要是自從離了家以後……我就沒睡過一天好覺,外頭實在是太吵了。」
柏靈和牧成很快領悟過來。
對這個能夠輕易聽見十幾步外弓弦緊繃的少年來說,外頭的世界也許確實過於喧囂了。
柏靈輕輕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辛苦你了。」
「沒事兒。」少年打起精神,「我們接下來做什麼?」
「要是能找到那個刀疤男住的房間就好了。」柏靈一邊從虛掩的窗沿往下看,一面輕聲說道,「牧大哥能辦到嗎?」
「不能。」牧成答道,「夜晚或許可以,在白天,這種事沒人能辦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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