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熬過的這三年?」柏靈輕聲道,「六個孩子,一個不差,要麼就是這兒對他們有照顧,要麼就是他們自己懂事,知道怎麼避險。」
老徐臉色難看了一些。
「……是,孩子當初都是我們送走的,但沒想送到這裏來。」
「怎麼說?」
「先前是青州府衙門貼出了告示,說徽州幾個造瓷器的官窯要人。地方麼……恰好貼着青州和徽州之間,離得……不遠。」老徐輕聲道,「我們幾個就,商量着,把孩子送去學個手藝,想着……總比一直待在地底下強吧。」
「嗯。」柏靈點了點頭。
「要說那個告示,也是奇了怪,我們當初也沒瞧出什麼名堂來,」老徐輕聲道,「說是家裏一根獨苗的不要,兄弟里有抗金死了的不要……條件還挑得很……
「結果娃娃們離了家就被送到這兒了,當時官府還賠了我們一筆銀子,說是路上翻車了,幾個孩子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老徐看了庫房另一頭的老三一眼,「老三疼孩子,一直養在家裏頭上學,想着怎麼也供個秀才出來,就沒跟我們那幾個孩子一道走……
「當時還慶幸呢,結果來徽州探親的時候,娃娃也沒了。
「他就找,我們幾個覺得事古怪,就跑來跟着一起找。」老徐低聲道。
「最後找到了這裏?」柏靈問道。
老徐點頭。
「怎麼就認定是官家的人動的手?」柏靈問道,「也有可能是半路被人販子掠走的?」
老徐嗤笑了一聲,「跟你講……也講不清楚。」
「……徐師傅講講看。」
老徐抬頭看了柏靈一眼,「我們先前也鬧不明白……往年衙門要做什麼事,哪兒用得着留這一手,官家的人直接找各村的里長,要人、要糧……何必搞這種彎彎繞。
「我們也是……前不久才懂的……」
「為什麼?」
「因為前幾年……朝廷下了死令,」老徐笑了笑,「說是……地方衙門,不准加征賦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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