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此刻要進去,究竟是所為何事啊?」
「吾兒不是什麼逆黨,」柏世鈞開口說道,這一番對峙下來,也讓他渾身被汗水濕透,他捏緊了雙手,振聲道,「此事與內宮頗有牽涉,本也不便在此開口。你們要細問,我……我也只有一句無可奉告。」
「好!好一個無可奉告!」錦衣衛拍手叫好,「在場諸君都聽見了,柏世鈞今日要硬闖這柴房,今後若有什麼差池,可是冤有頭債有主了——」
「要硬闖的人是他,也是老夫!」秦康又奪過了話頭,他勉力站到柏世鈞的身後,「你們不用在這裏聳人聽聞,有什麼後招損招,儘管放馬來,就是了!」
這一番話落進眾人耳中,令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平日裏都是和顏悅色,慈眉善目的老院使,剛直起來的時候竟有如此風骨,眾學徒聽得心旌激盪。
於是在一眾學徒的保駕護航下,柏世鈞總算是跟在秦康的身後,進了柴房。
他不敢耽誤,提着衣擺快步走進柏奕叮囑了他一定要去照料的那間屋子——推門而入,柏世鈞第一眼就看見靠牆的木架,以及每一籠里放着的白兔。
洗手、燒水、放涼、換食、換水、清理兔籠……柏世鈞一刻不停地把事情做完。
秦康在外面和學徒們聊了一會兒,等進來的時候,發現柏世鈞正在站在屋子中央的工作枱上,拿着缽子研磨着什麼東西。
秦康眯起了眼睛,「柏奕在這兒養兔子啊。」
「是。」柏世鈞答道,他看了一眼跟在秦康後面的錦衣衛,也不敢多說什麼。
「怪不得非要今日進來,這是怕這些兔子餓着了。」秦康俯身,對着一籠的兔子低語。
「……是。」柏世鈞目光有些閃爍,有些話他沒法現在和秦康說,但見秦康沒有嫌他荒唐,竟為了幾十隻兔子鬧出這樣大的動靜,他心裏多少有些感激,「秦院使,今日多謝你了,您快回去歇歇吧。」
「不急。」秦康搖了搖頭,「我讓那些孩子們,幫我在旁邊的柴房裏置了一床鋪蓋,這幾日我就和你一起,吃住在這裏。」
柏世鈞手裏的研磨錘掉了下來,「您……您……」
「只能如此了。」
秦康望向他,瞧瞧這錦衣衛今日的囂張氣焰,倘若他不拿出點堅守的氣魄,只怕自己前腳剛走,這柴房裏的一切就都會被這群人給毀了。
「雖然不知道柏奕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秦康嘆了一聲,「不過我信這孩子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你別太擔心,會平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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