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此時。
故舊已不存,雁也不歸。
而眼前的女人,愣怔地倚在樹梢上,手指撐着脆弱的樹杈,毫無防備。他可以像舊日故山下,只有那個男人可以站在她的樹下朝她伸出手那樣——
咫尺之間,觸手可得。
染霜心中某處竟在此時湧起了無盡無底線的黑暗——
兮風再也不可能在樹下等她了
那故宗毀了或許太好了不是嗎
雁不歸,便不歸吧
她什麼都沒有了。她只有我了。
……啊哈,哈哈
在她因為震驚而完全沒有注意時,他垂下的手指輕動,她輕輕倚着的那處樹枝下緩慢地結了一層並不會被注意到的薄冰。而他稍稍一勾手——
她扶着的那塊樹杈,咔嚓一聲。
恰到好處的斷了。
染霜朝前一步,像故舊所憶中的畫面那樣,像那個畫面里永遠無法企及的那個男人那樣,完美地接住了從樹上本不該跌落的人。
本不該朝他懷裏撲來,與他擁抱的人。
本不該被他抱住的人。
本只會被別人抱住的人。
可本不該,又如何呢?
「扇尊。」
「我倒是沒料到。」他接住了她,像兮風舊年接住了她一樣,說,「再見時,扇尊竟會主動投懷送抱了。」
我的確沒有料到。
我只是——我只是精心策劃,精心謀算。
就算她不會像擁抱別的男人那樣擁抱我又如何呢?
就算她永遠不會主動奔向我又如何?
又如何呢?
我的扇尊,永遠也只會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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