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西北蠻子不是老吹噓自己很能打,連胡人也不怕嗎?
怎麼這回全都成了縮頭烏龜,寧願龜縮在城裏也不肯出城應戰,可惡!」脾氣較沖的把總李志海說完,一拳砸向桌子發出一陣悶響。筆硯閣 www.biyange.net
坐營官呂六辛皺着眉頭說:「看來,這些西北士兵是鐵了心想要死守在這裏,這就難辦了。」
此言一出,營帳中的氣氛頓時為之一沉。
這場攻城戰已經連續打了七天時間,魏軍方面傷亡兩萬多人,被燒掉的雲梯、戰車等攻城器械更是不計其數,可謂損失慘重。
可即使是這樣,還是沒能攻下惠陽城,甚至連城頭都上不去。
反觀西北軍那邊,雖然不知道具體傷亡人數,但肯定比魏軍要少得多。
畢竟一方是攻城,一方是守城,守城的一方仗着城高牆厚,原本就佔有極大的優勢。
再加上西北軍長年與胡人打仗,守城方面的經驗尤其豐富,使得雙方的差距進一步擴大,確實讓人頭疼。
更可恨的是,魏軍在付出了幾千人傷亡的代價後,好不容易才用圓木撞開了城門。
結果他們萬萬沒想到,城門背後竟然被磚石全部堵死,根本就進不了人,那城門完全就是一個裝飾。
換句話說,這些惠陽守軍根本就沒打算出城應戰,而是準備死守到底。
怪不得之前他們不管怎麼挑釁,這些西北蠻子都無動於衷,原來出城的通道早就被封死了。
攻又攻不下,吞又吞不了,這如同鐵烏龜一般的惠陽城,已經浪費了魏軍太多的兵力和時間,這讓不少軍中將領心裏暗暗着急不已。
這上百萬大軍,每天消耗的糧草簡直嚇人,每多拖一天時間,以後糧草的供應就越緊張,魏軍是真的拖不起啊。
就在這時,剛剛被安國公叫走的五軍都督劉安急匆匆地走進來,然後表情凝重地拿出一份軍令說:「軍部有令,讓我們明天照此計施行。」說完,他把軍令交給營帳中的眾人逐一傳閱。
「這……這也太過份了吧。」看完軍令的內容後,把總李志海失聲叫道。
「閉嘴,這是軍令,你不要命了嗎?」五軍都督劉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李志海這才知道自己失言了,趕緊閉上嘴不敢再出聲。
右哨坐營官鄧芝林深深地皺着眉頭說:「劉公,我怕這樣做會寒了將士們的心,影響到軍中的士氣。」
右掖坐營官胡春波深有同感地附和道:「是啊,確實不好辦啊。」
坐營官呂六辛雖然沒有出聲,但從其表情來看,也是一樣的想法。
五軍都督劉安沉着臉說:「我知道此事不好辦,但軍令不可違,我們只能照辦。
志海,等大軍離開後,此事由你來辦。
你記住,辦完此事後,要對惠陽城圍而不攻,等其事發。」
「是,末將聽命。」李志海臉色難看地應道。
第二天一早,守衛惠陽城的西北士兵驚訝地看到,魏軍沒有像往常那樣大舉攻城,反而紛紛收起了營帳、炊具等物,並且開始整裝待發,一副要拔營起寨準備撤軍的樣子。
統領全軍的惠陽府衛所指揮使杜肖看到這副情景也很是驚訝,一時間也猜不透魏軍有何企圖。
難道魏軍真的打算撤軍?
幾乎所有士兵都滿懷期待地觀察着魏軍的動靜。
畢竟誰也不想死,如果能活下來自然沒有人願意真的葬身於此。
仿佛回應了眾士兵的期望一般,魏軍竟然真的開始撤兵了。
在收拾好行裝後,浩浩蕩蕩的人馬開始有序地離開,只留下大概四萬人仍舊駐紮在城下。
相比於之前黑壓壓的上百萬大軍,這區區四萬士兵簡直少得可憐。
看到魏軍真的撤兵了,許多士兵都忍不住大聲歡呼出來,又或者是喜極而泣。
面對敵人連日來的不斷攻城,他們早就身心疲憊,精神也高度緊張,許多人甚至已經做好了會死在這裏的心理準備。
如今突然看到敵人撤走了大部分的兵力,幾乎人人都有種死裏逃生的狂喜之情。
相比於眾將士的喜笑眉開,杜肖卻隱隱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