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替俺在國王面前方便一聲俺本有婦之夫,怎作王妃?俺的兩隻大腳,就如遊學秀才,多年未曾歲考,業已放蕩慣了,何能把他拘束?只求早早放俺出去,就是俺的妻子也要感激的。」
眾宮娥微笑道「剛才國主業已吩咐,將足纏好,就請娘娘進宮。此時誰敢亂言!」
不多時,宮娥掌燈送上晚餐,真是肉山酒海,足足擺了一桌。林之洋那裏吃得下,都給眾人吃了。
人有急事,一時忽要小解,林之洋因向宮娥道「此時俺要撒尿,煩老兄領俺下樓走走。」
宮娥嗤笑,只得答應,早把淨桶掇來。
林之洋看了,無可奈何。意欲扎掙起來,無如兩足纏的緊緊,那裏走得動。只得扶着宮娥下床,坐上淨桶;小解後,把手淨了。宮娥掇了一盆熱水道「請娘娘用水。」
林之洋道「俺才洗手,為甚又要用水?」宮娥道「不是淨手,是下面用水。」
林之洋道「怎叫下面用水?俺倒不知。」
宮娥道「娘娘才從何處小解,此時就從何處用水。既怕動手,待奴婢替洗罷。」
登時上來兩個胖大宮娥,一個替他解褪裏衣,一個用大紅綾帕蘸水,在他下身揩磨。
林之洋喊道「這個玩的不好!諸位莫亂動手!俺是男人,弄的俺下面發癢。不好,不好!越揩越癢!」
那個宮娥聽了,自言自語道「你說越揩越癢,俺還越癢越揩哩!」把水用過,坐在床上,只覺兩足痛不可當,支撐不住,只得倒在床上和衣而臥。
那中年宮娥上前稟道「娘娘既覺身倦,就請盥漱安寢罷。」
眾宮娥也有執着燭台的,也有執着漱盂的,也有捧着面盆的,也有捧着梳妝的,也有托着油盒的,也有托着粉盒的,也有提着手巾的,也有提着綾帕的亂亂紛紛,圍在床前。只得依着眾人略略應酬。
淨面後,有個宮娥又來搽粉,林之洋執意不肯。白須宮娥道「這臨睡搽粉規矩最有好處,因粉能白潤皮膚,內多冰麝,王妃面上雖白,還欠香氣,所以這粉也是不可少的。久久搽上,不但面加白玉,還從白色中透出一般肉香,真是越白越香,越香越白;令人越聞越愛,越愛越聞最是討人歡喜的。久後才知其中好處哩。」宮娥說之至再,那裏肯聽。眾人道「娘娘如此任性,我們明日只好據實啟奏,請保母過來,再作道理。」
登時四面安歇。
及至到了夜間,林之洋被兩足不時疼醒,即將白綾左撕右解,費盡無窮之力,才扯了下來,把十個腳指個個舒開。這一暢快,非同小可,就如秀才免了歲考一般,好不鬆動。心中一爽,竟自沉沉睡去。
次日起來,盥漱已罷。那黑須宮娥正要上前纏足,只見兩足已脫精光,連忙啟奏。
國王教保母過來重責二十,並命在彼嚴行約束。保母領命,帶了四個手下,捧着竹板,來到樓上,跪下道「王妃不遵約束,奉令打肉。」
林之洋看了,原來是個長須婦人,手捧一塊竹板,約有三寸寬、八尺長。
不覺吃了一嚇道「怎麼叫作『打肉』?」
遲疑間,只見保母手下四個微須婦人,一個個膀闊腰粗,走上前來,不由分說,輕輕拖翻,褪下裏衣。保母手舉竹板,一起一落,竟向屁股、大腿,一路打去。林之洋喊叫連聲,痛不可忍。剛打五板,業已肉綻皮開,血濺茵褥。保母將手停住,向纏足宮娥道「王妃下體甚嫩,才打五板,已是血流漂杵;若打到二十,恐他貴體受傷,一時難愈,有誤吉期。拜煩姊姊先去替我轉奏,看國主鈞諭如何,再作道理。」纏足宮人答應去了。
保母手執竹板,自言自語道「同是一樣皮膚,他這下體為何生的這樣又白又嫩?好不令人可愛!據我看來,這副尊臀,真可算得貌比潘安,顏如宋玉了!」因又說道「貌比潘安,顏如宋玉,是說人的容貌之美,怎麼我將下身比他?未免不倫。」
只見纏足宮人走來道「奉國主鈞諭,問王妃此後可遵約束?如痛改前非,即免責放起。」
林之洋怕打,只得說道「都改過了。」
眾人於是歇手。宮娥拿了綾帕,把下體血跡擦了。國王命人賜了一包棒瘡藥,又送了一盞定痛人參湯。隨即敷藥,吃了人參湯,倒在床上歇息片時,果然立時止痛。纏足宮娥把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