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二哥抬頭看時,便是和宋四公相識的官人。
店二哥道「告官人,公公要去,教男女買-肉共蒸餅。」
趙正道「且把來看。」打開荷葉看了一看,問道「這裏幾文錢肉?」
店二哥道「一百錢肉。」
趙正就懷裏取出二百錢來道「哥哥,你留這-肉蒸餅在這裏。我與你二百錢,一道相煩,依這樣與我買來,與哥哥五十錢買酒吃。」
店二哥道「謝官人。」道了便去。不多時,便買回來。
趙正道「甚勞煩哥哥,與公公再裹了那-肉。見公公時,做我傳語他,只教他今夜小心則個。」
店二哥唱喏了自去。到客店裏,將肉和蒸餅遞還宋四公。
宋四公接了道「罪過哥哥。」
店二哥道「早間來的那官人,教再三傳語,今夜小心則個。」
宋四公安排行李,還了房錢,脊背上背着一包被臥,手裏提着包裹,便是覓得禁魂張員外的細軟,離了客店。
行一里有餘,取八角鎮路上來。到渡頭看那渡船,卻在對岸,等不來,肚裏又飢,坐在地上,放細軟包兒在面前,解開-肉裹兒,擘開一個蒸餅,把四五塊肥底-肉多蘸些椒鹽,卷做一卷,嚼得兩口,只見天在下,地在上,就那裏倒了。
宋四公只見一個丞局打扮的人,就面前把了細軟包兒去。
宋四公眼睜睜地見他把去,叫又不得,趕又不得,只得由他。那個丞局拿了包兒,先過渡去了。
宋四公多樣時甦醒起來,思量道「那丞局是阿誰?捉我包兒去。店二哥與我買的-肉裏面有作怪物事!」
宋四公忍氣吞聲走起來,喚渡船過來,過了渡,上了岸,思量那裏去尋那丞局好。肚裏又悶,又有些饑渴,只見個村酒店,但見柴門半掩,破旆低垂。村中量酒,豈知有滌器相如?陋質蠶姑,難效彼當壚卓氏。壁間大字,村中學究醉時題;架上麻衣,好飲芒郎留下當。酸-破瓮土床排,彩畫醉仙塵土暗。
宋四公且入酒店裏去,買些酒消愁解悶則個。酒保唱了喏,排下酒來,一杯兩盞,酒至三杯。
宋四公正悶里吃酒,只見外面一個婦女入酒店來油頭粉面,白齒朱唇。錦帕齊眉,羅裙掩地-邊斜插些花朵,臉了微堆着笑容。雖不比閨里佳人,也當得壚頭少婦。
那個婦女入着酒店,與宋四公道個萬福,拍手唱一隻曲兒。
宋四公仔細看時,有些個面熟,道這婦女是酒店擦卓兒的,請小娘子坐則個。
婦女在宋四公根底坐定,教量酒添只盞兒來,吃了一盞酒。
……
宋四公接了道「二哥,你怎地拿下我這包兒?」
趙正道「我在客店隔兒家茶坊里坐地,見店小二哥提一裹-肉。我討來看,便使轉他也與我去買,被我安些汗藥在裏面裹了,依然教他把來與你。我妝做丞局,後面踏將你來。你吃擺番了,被我拿得包兒,到這裏等你。」
宋四公道「恁地你真箇會,不枉了上得東京去。」即時還了酒錢,兩個同出酒店。去空野處除了花朵,溪水裏洗了面,換一套男子衣裳着了,取一頂單青紗頭巾裹了。
宋四公道「你而今要上京去,我與你一封書,去見個人,也是我師弟。他家住汴河岸上,賣人肉饅頭。姓侯,名興,排行第二,便是侯二哥。」
趙正道「謝師父。」到前麵茶坊里,宋四公寫了書,分付趙正,相別自去。宋四公自在謨縣。
趙正當晚去客店裏安歇,打開宋四公書來看時,那書上寫道師父信上賢師弟二郎、二娘子別後安樂否?今有姑蘇賊人趙正,欲來京做買賣,我特地使他來投奔你。這漢與行院無情,一身線道,堪作你家行貨使用。我吃他三次無禮,可千萬剿除此人,免為我們行院後患。
趙正看罷了書,伸着吞頭縮不上。「別人便怕了,不敢去。我且看他,如何對副我!我自別有道理。」再把那書折迭,一似原先封了。
明日天曉,離了客店,取八角鎮;過八角鎮,取板橋,到陳留縣,沿那汴河行。到日中前後,只見汴河岸上,有個饅頭店。門前一個婦女,玉井欄手巾勒着腰,叫道「客長,吃饅頭點心去。」門前牌兒上寫着「本行侯家,上等饅頭點心。」
趙
第139章 懲戒(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