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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在輕微蠕動着,仿佛和雪白的手臂並非一體似的。
只是明明是十分噁心的印記,鐫刻在第一夫人無暇的手臂上後卻完全沒有那種讓人想吐的感覺。
兩隻小蘿莉立即拿起一旁溫熱的白毛巾替她小心的擦拭起來。
「把通訊儀靠近一些。」第一夫人的嗓音很好聽,有一點點鳴緒的感覺,但她的聲音更加少女化,而鳴緒則像是一輪冰封的雪月,夾帶着淡漠和高冷。
兩隻小蘿莉愣了下,似乎第一次接收到這種指令,不過很快,左側的那隻便伸手將鏡頭拉近,與此同時,戴着半張假面的女人將腦袋整個從帘子裏探了出來。
她伏在水池邊,能從雙手的空隙里隱約看到一抹春光。
黑色的長髮一圈圈散開,將那曼妙的背部曲線半遮半露,一直垂到臀部才停住。
那一剎,李想看呆了。
絕代風華也不過如此了。
難怪連風流成性的冬零王都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難怪櫻和鳴緒傾城傾國。
父母如此完美的容貌基因傳承下來,怎麼可能不好看?
「你就是李想麼?」第一夫人對着鏡頭,用手指輕輕繞起黑髮。
「是,殿下。」李想目不斜視,可不敢怠慢這個瘋女人,她是鳴緒的外祖母,是她的老師,更是執掌冬零家大部分產業的實權者。
至少現在的李想對上她,對方只要願意,一隻手指就能輕鬆捏死自己。
「不用那麼拘束,你可以跟着鳴緒叫我老師,或者叫我愛姨也行。你和你的父親很像啊,難怪白師利那傢伙看着你就覺得不爽,哼哼,那個男人天天讓一群狗腿子喊着『白王無上』,其實在骨子裏比誰都自卑,嫉妒、自私自利。」
第一夫人輕笑,毫不忌諱地在他面前諷刺貶低着這個世界最強的男人。
「殿......老師您知道我父母的真實身份麼?」李想身體一震,心裏升起一股淡淡的不悅感,為什麼總覺得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身世來歷,只有自己被蒙在鼓裏。
覺察到了他神情和語氣的變化,第一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片刻後才繼續說道:「當然知道,不過我不能告訴你哦。」
「為什麼?連您也要瞞着我麼?」李想皺眉,這件事知情者不少,他目前能接觸到,有可能告知他的人便是第一夫人和黑夜之影。
黑夜之影那邊早已明確說過,現階段的李想不需要知道這些,而第一夫人這裏居然也意外地封口不提。
到底是什麼阻礙着她們?
心煩意亂。
「不是我想瞞着你,而是有些人不願意告訴你,或者說,他不想提起自己的傷疤,自欺欺人,希望永遠隱瞞着,生活在自己那個狹小的舒適區里。」第一夫人笑得肆意張揚,嚇得兩隻小蘿莉不禁縮了縮身子。
「嗯?」李想若有所思。
「白師利,雖然他這個人虛偽自私,但不得不承認,他的天賦比我們都高,現在也是公認的最強。在這一點上,他不鬆口,他要死守着自己的傷口,那麼所有人都無法點出你的身世。即便是我,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招惹白師利,懂麼,孩子。」第一夫人輕輕捧起池水,水的顏色就和鮮血一樣緋紅,只是流淌過她的身體後,便退散了顏色,化作清水墜落。
那些紅色則是鑽入了她的身體裏,滋潤着她的每一層肌膚。
白王封禁了自己的身世。
李想皺眉,確實只有這個人有這樣的能力震懾住所有其他知情者,但「傷口」是什麼呢?
自己的身世讓白王感到難堪?
「別多想了,孩子。你和鳴緒都是兩隻可憐蟲,也許一輩子都不能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了,但這並不重要不是麼?鳴緒她迄今為止的人生都活得很快樂,這就足夠了。」第一夫人話題一轉,淡淡說道,「說吧,你來是為了什麼事情。」
快樂?李想回憶起和鳴緒生活的點點滴滴,他不覺得鳴緒過得快樂。在認識自己之前,她如同孤狼般自己蜷縮在一個角落,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不被家族之人理解,被看作是怪物。
終日只生活在殺戮和血腥中。
這樣的人生如果叫快樂,那也太可悲了吧。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