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王的聖決雖然沒有裁決到紀小意,但是卻無意中引動了她體內的沸血詛咒。
就算是玩家,中了這個詛咒後也只能老老實實按照規則來,沸血燃燒之時,全身的血液會變得滾燙,猶如置身於熔爐中炙烤,那種灼燒感作用於靈魂,無法依靠其他手段消弭,只能用意志強行抗衡。
這時控咒者要默念既定咒文,同時將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餵給中咒者食用。
一旦選定那一部分,就無法更改。
這就是沸血詛咒的可怕之處。
中咒者和控咒者生死相關,且前者嚴重受制於後者,無關等級,一生難以解除。
這也是許多人用來折磨奴隸培育死士的手段。
女人中了沸血詛咒後尤為悽慘,控咒者往往都以自己的不可描述之物作為控制沸血的解藥。
從此那個女人就將身心受制於他,再也沒有迴轉的可能。
李想誦念咒文,懷裏的紀小意臉色漸漸好轉,從慘白慢慢變得紅潤。
但沸血的痛楚還在,她急需解藥來緩解這種炙烤之痛。
「救......我,好痛......好痛。」紀小意低聲呢喃,神智有些不清,死死抓住李想的手,可見那份痛苦有多可怕。
她恐怕至今都沒想過會被自己的父親坑一把吧。
李想默然,橫抱起紀小意,立即趕往遠處停靠的浮空艇。
浮空艇內,艾瑞斯幾乎佔據了大半個艙室,被維納斯打發去了後艙,中艙室只剩下了她和變為普通人的尼普頓。
後者手裏拿着那張無法再被自己激活的「塔」牌,怔怔出神。
記得直跺腳,不斷看表的黑一會兒轉圈,一會兒眺望窗外,終於在視線盡頭看到了李想的身影。
「是主人!是主人回來了!」她欣喜萬分,離開打開艙室出來迎接。
李想抱着紀小意來到黑身前,笑着摸了摸她的頭,然後走入中艙室。
「起飛,立刻去嚎哭山脈。」李想長吁一口氣,最大頭的兩個人已經被自己解決了,其他參與到鳴緒事件的世家由王博負責,相信他能給自己一個合理的交代。
聽到嚎哭山脈,一直出神的尼普頓也抬起頭來看他。
他們都知道去嚎哭山脈意味着什麼。
「她中了沸血詛咒?」維納斯看了眼李想懷裏的紀小意,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
沸血發作的跡象太明顯了。
「是。」李想正頭疼該用什麼當作解藥,想來想去,他還是覺得自己的鮮血最靠譜。
就在他打算割開手臂時,維納斯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搖了搖頭。
「不行,我勸你最好別嘗試用你的血。」
「為什麼?」李想有些疑惑,還是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維納斯瞥了他一眼,輕聲說道:「少主,你剛才在和他們戰鬥時,是不是展現出了永恆存在的權能。」
李想微微點頭,沒料到她的直覺如此敏銳。
至暗本源的力量已經融合進了他的身體,成為本源氣息的一部分,想到這裏,他瞬間恍然大悟。
他的燃金之血蘊含着最濃郁的本源氣息,對其他人而言就是致命毒藥,要是他將自己的血給紀小意喝下去,估計不用沸血詛咒,她就會被至暗本源的權能污染而死。
紀小意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這股力量。
李想默然,慢慢看向維納斯,希望她能提出一個好的建議。
「別看我,詛咒人偶師是9級玩家,還是最詭異的那種神秘學魔法師,她個人還特別喜歡鑽研這類詛咒魔法,恐怕在七大陸都沒人能出其右。」維納斯無奈攤手,狡黠一笑,「要是你能信得過我,可以將控咒者轉移給我,我餵我的血給她。」
李想再次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