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間房。
租金每月一兩三錢,但要付一個進房,一個押月,也就是押一付一的意思。
賣價則是一百三十兩。房主見他們意願不高,狠了狠心,降了十五兩下來。
季妧只說需要想想。
從這家店鋪出來,平安道「另外還有幾家,只不過要更遠一些,價格倒是便宜不少,雙井街那邊有家小點的,要價八十,興許還能往下壓。」
雙井街,不就是馬市那條街?
季妧沒看中眼前這家的原因,除了偏僻和房屋價值的問題外,還有就是着整條街都是賣皮毛雜貨的,擁擠髒亂不說,她跑來開家調料鋪子,也顯得格格不入。
賣東西,獨一家固然好,但許多小吃店都喜歡扎堆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一是人氣,二是地氣,三是人的慣性。
這條街都不合適,雙井街就更別談了。
雙井街對過的那條橫街上,也就是上回她和大寶險些被馬撞的那條街,賣吃食的倒是不少,但顧客群不匹配,這個徐來福已經試驗過了。
平安見狀,就知她還沒拿定主意。
「這個不能急,得慢慢想。眼瞅着都中午了,咱們回一德堂吧,我家少爺說不定正等咱們回去吃飯呢。」
一德堂,大寶醒來,發現自己在張陌生的床上,眼裏閃過一絲慌亂。
掀被下地,穿好鞋,推門出去,環境有點眼熟。然而把這一層都轉遍了,也沒有發現季妧,他漸漸繃緊了小臉。
扶着木梯下樓,大堂中這會兒人正多的時候,那個藥童正好也在忙,沒人注意到他。
大寶攥着拳頭,出了一德堂。
沒有,街上也沒有季妧。
但這一次,他沒有立即去想是不是季妧不要他了,他覺得是因為自己不小心睡着了,所以季妧回去把他落下了。
大寶扇動着眼睫,辨別了一下方向,而後邁步往右拐,他記得回家的路。
狄悅回京那天,狄嶸心裏不高興,騎馬出府不到半日,府上又來了一大群哭着嚷着要賠錢的。
還有兩家城中的大戶。人家不要錢,要說法。
萬老太爺一氣之下給狄嶸下了禁令,不許他再在城中騎馬。
狄嶸百無聊賴,在街上溜達了半日,從一家馬具店出來,不經意一瞥,目光倏然停駐。
大寶走着走着,突然被人擋住了去路。
他面無表情的仰起頭,正對上狄嶸嘴角惡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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