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嘰嘰咕咕的竊笑聲。
別人礙於季妧的身份還會收斂些,老道士和小曲就沒這種顧慮了,一個老不修,一個沒心肺,每次見到小丁都笑的前仰後合。
只有小舟最是仗義,雖然能看出來忍的也很辛苦,但好歹沒當着小丁的面,讓小丁勉強得以保全些面子。
小丁雖然對大家的反應有些疑惑,但疑惑過後也就拋一邊去了,絲毫不影響它做個風中狂奔的狗子。
他們這邊天天歡快的不得了,芸香卻不痛快了。
這日中途休息,她借着給姚嬤嬤捏肩的機會,少不得又上了番眼藥。
「嬤嬤你看,那老道士又四處給人算命了……」
姚嬤嬤反問:「你昨日不也找他算了?」
芸香臉一紅。
「奴婢是看他叫花子似的,可憐他才賞了他點錢,誰知他死活拽着奴婢不讓走,非要給奴婢算上一卦……算的還不准!」
提起這個芸香就一肚子氣。
明明給別人算的都挺好的,怎麼輪到她就是「眼睛長在屁股上,棄本逐末把命隕」了?
她眼睛雪亮着呢,她的命也好得很,老道士分明是在胡謅!
「竟然把這樣的江湖騙子引以為朋友,成什麼體統。」
這話針對的是誰,姚嬤嬤又怎會聽不出。
「你這樣看不上咱們這位小姐,跟我這個老婆子說又有什麼用?自己想招去。」
芸香手上動作一頓,悄悄看了一下,發現姚嬤嬤閉着眼,似乎是隨意而說。
「嬤、嬤嬤這是說的什麼話?奴婢能有什麼……不、奴婢可不敢看不上小姐。」
姚嬤嬤答非所問:「小姐在船上病倒時,我原以為是你動的手腳。」
芸香嚇了一跳,趕忙繞到前面蹲下身子。
「嬤嬤這是聽誰說的?奴婢哪裏有這樣的膽子?再說尉大管家都找大夫看過了,小姐是暈船,並非中毒。」
姚嬤嬤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
「算你還不算太蠢,沒有一上船就動手。」
「不、不是的,奴婢絕沒有那個心……」
「好了!」
芸香還在試圖辯解,姚嬤嬤睜開了眼。
「我也算看着你長大,別怪我沒提醒你,私心可以有,若是起了殺心……無論如何,她也是侯爺的骨血,千萬別走錯了路。」
芸香俯下身去,已然汗濕脊背。
「奴、奴婢不敢……」